绿茶成长实录[七零] 第74节(2 / 2)

曲灵沉默听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说:“华姐,我也是听从单位的安排,你也知道我无权无势无根基,领导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哪儿有自己置喙的余地?”

刘华气极反笑,说:“你还无权无无根基?真是天大的笑话!哪个无权无势无根基的能到管理局来实习,还能以工农兵大学生的身份留下来,还替代了我这个干了十来年工作,兢兢业业,一点错误都没有犯过的一级办事员?曲灵,你凭什么?凭着这张脸,这身好皮子吗?”

她说着,冷不丁地忽然上前,一把捏住了曲灵的脸蛋。

曲灵没有提防她会上手,一时间没来得及躲闪,脸蛋被捏住,刘华毫不惜力,钻心地疼。曲灵本来可以利用身高和力量优势,挣脱甚至反制对方,但她迟疑了一瞬后,放弃了抵抗,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刘华狠狠拧着那白嫩的脸蛋,恨不能从上面扯下一块肉来,看见曲灵从眼睛里滑落的泪珠,依旧咬牙切齿,说:“你就是凭着这幅样子把我挤下去的吧,我产假还没有休完,就把我招回来,张秘书道貌岸然地跟我谈论工作,干部处的那位跟他沆瀣一气,以产后需要照顾孩子为由,把我调到后勤部去,你们够狠的啊!一套一套,一环一环,就是为了算计我!”

曲灵脸蛋疼得很,但心下却是安定极了,已经谈过话来,刘华来找自己,也不过就是发泄下心中的怒火罢了,既然找自己来发泄了,那就不会再做其他过激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上,自己确实做得不道德,如果刘华真的闹起来,自己在局里的名声就坏了,不利于以后在局里的发展。

既然已经留在了管理局,这大概就是自己要工作、生活、奋斗一辈子的地方,她不想一开始就把名声搞坏了。

就让刘华拧自己两下,让她出出气,她心里头舒服了,自己也舒服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刘华却不肯就此罢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看向曲灵的目光越来越狠厉,那张脸也越来越狰狞。

“你说说,你是怎么勾引张秘书,怎么勾引潘局长的?让他们花这么大的力气帮你!”

那一阵阵儿从脸上直达到心底的尖锐疼痛,那一句胜似一句的刺耳话语,将曲灵心里头的愧疚一点点敲碎,怒气逐渐升腾,淹没了息事宁人的心思。

她伸出手来,一把将刘华捏住自己脸的手挥了出去,捂住又烫又疼的脸庞,又擦了把疼出来的眼泪,说:“你够了,你来找我,不过就是反抗不过局里的意思,找我来撒气了。要是领导不同意,我就是削尖了脑袋也顶替不了你的位置,你不敢找他们闹,过来欺负我,不过就是看我好欺负罢了!”

她捂住的脸庞愈加热烫,能感觉出那里已经肿了,曲灵索性就将手掌放下来,将那半张脸对着刘华,说:“你这是欺辱,是殴打!刘华,你将无辜同事打成这样,又无端的羞辱造谣,我看你后勤也别想去了。你不是说我找了靠山吗?我这就找我的靠山去给我撑腰!”

说着,她转身就走。

刘华却愣住了。她捏曲灵脸颊的时候,可是不惜力气的,心中无限的愤恨,都付诸在了那两只手指头上,此时两只手指头都麻了,关节还在隐隐作痛。

那两只明晃晃的手指头印印在曲灵的脸庞上,发红发胀,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发紫了,可想而知,再发酵一会儿,曲灵的脸得多恐怖,这么的伤势,是真说不过去了。

不管曲灵有没有所谓的靠山,她是去找潘局,还是后勤,还是干部处,那些人都不能坐视不管的。

“你别走,小曲,是我下手重了!”刘华忙叫住曲灵,暗恨自己坐月子做傻了,怎么就控制不住情绪,留下了明晃晃的证据,事到如今,她岗位被替代的事儿已经无可更改,何必让自己弄得更被动。

“我带你去医院上点药膏,对不起,曲灵同志,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

曲灵眼泪又流了下来,被她倔强地擦掉,但又流出来。

“你就是欺负我,明知道主动权没有掌握在我手里了,还偏要找我来说!本来,我还为占了你的位置,对你心存愧疚,现在,咱们扯平了!”曲灵又擦了把眼泪,冷冷地看向刘华,说:“看在我以前叫你一声华姐的份上,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谁也不欠谁的!”

说着,曲灵就离开了。

第80章

受伤曲灵一路捂着脸回去,到办公室才……

曲灵一路捂着脸回去,到办公室才放开了手。

张秘书和肖鹏都回到了办公室里,正埋首认真工作。

肖鹏抬头看她一眼,惊讶出声:“你脸怎么成这样了?我刚看见刘华了,她把你给打了?”

这声音引得张秘书也抬起头来看向曲灵。

曲灵捂住脸的手放下,又赶快捂住,朝着两人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说:“没有,不是她,是我自己不小心。”说着说着,眼泪却不自觉流下来,但很快被她抹去。

肖鹏:“这么明显的两个手指印子,都发紫了,你可别说是你自己掐的。这个刘华,真是太不像话了,公然对同事下手,还有没有一点组织性、纪律性了?我看她不是对曲灵有意见,是对组织上的工作调整有意见!”

张秘书皱了眉头,没有就肖鹏的话发表意见,而是对着曲灵说:“给你放半天假,去医院看看,过几天潘局在市里的座谈会,你跟着一块去,别顶着一张伤脸去。”

这是头一次带她出去,还是参加这种规模的会议,曲灵心中喜悦,连带着脸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她没有拒绝张秘书的好意,收拾了下挎包,便去了医院。

只是轻微的外伤而已,并不严重,就是看着吓人,一位四十多岁的护士给消了毒,又上了治疗外伤的药,还问她:“是谁伤的你?要不要帮你报公安?”

近两年来,公检法系统重新焕发职能,近期在辖区医院内做了不少的普法宣传,医生、护士们的法治意识也提高了不少,见到这么漂亮的脸蛋被伤成这样,下意识就觉是哪个小流氓干的。

曲灵谢了护士的好意,说:“不用了,跟一名女同志发生了些矛盾,是被她捏的。”

护士:“那你们这矛盾结得够深的,要是她手劲儿再大一些,你脸皮就要被捏破了,就有毁容的风险。”

在陌生的护士面前,曲灵也没什么可粉饰的,实话实说:“是我对不起她在先,抢了她的工作岗位。”

护士阿姨不知道是不是对曲灵先入为主地有了同情心和好印象,听曲灵这么说,不光没因此鄙夷她,反而说:“能被抢走,说明就不是她的。人啊,有时候太有道德了,也不好,吃亏,凡事儿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跟你今天似的,差些就要被毁容了。”

曲灵失笑,说:“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我太有道德,阿姨,我一点都不,我不择手段,脸皮贼厚。”

护士阿姨将药瓶递给她,细心告之上药手法,等曲灵记住之后,才又拍拍她的肩膀,说:“我见过不择手段,脸皮厚的人,他们可不会用让自己受伤的方式来弥补,别自我贬低了,能说出这番话,你就不是个坏人。行了,走吧,好好上药,两三天就能好了。”

曲灵抱着药瓶,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那位护士阿姨,她又继续为下一个病人忙碌着。

走出医院门口,曲灵的心忽然无端地高兴起来,双腿蹦跳着跑了两步,震得脸疼,脸上的神经仿佛连着大脑,带着太阳穴也一蹦一蹦地疼,又赶紧停下来。

出了医院,曲灵走去了公交站牌,等了一会儿车后,忽然发现这里有一路公交车可以到第一机械厂,等了一会儿,这路公交车来了,曲灵坐上车,直奔第一机械厂而去。

在机械厂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了白小梅。

她跑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全是笑意,像只欢腾的小白兔,一下子就扑过来抱住曲灵,“你怎么来了?我太高兴了!”笑容一僵,忽然就发现了曲灵脸上的手指印儿,脸色一变,忙问:“你被人欺负了?谁干的?我找她去!”

曲灵莞尔,碰了碰涂满药膏的脸颊,说:“我没被人欺负。你请假了没,咱俩出去溜达溜达,晚会儿我请你吃饭,有好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