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龙且光是想象一下那时情景,就不仅打了个哆嗦。

他原先对吕布感官不过寻常,甚至因武无第二,还颇有些不服气那神速的升迁,想着哪日寻衅切磋切磋。

自打出了这一茬,他便彻底绝了那念头,转而对其肃然起敬来。

不得了不得了,比不得比不得。

他颇有自知之明:自己只有被霸王摁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的本事,哪能是将霸王都打得鼻青脸肿的这神将对手?

唯有范增老神在在,毫无被略过的不悦,还一脸鼓励的微笑,同样看向吕布。

问他作甚?

吕布紧皱眉头,一脸严肃。

——他早已忘了自己先前胡乱自尊的‘贤士’名头,只暗骂这憨王闲得无事,瞎寻他个武将问策。

这憨王搞什么名堂?

吕布眼珠子微转,落到好整以暇的范增身上。

范老头儿好端端地在边上坐着,怎不问范老头儿去?

被几双眼殷切盯着,饶是他自诩脸皮厚得很,也觉浑身不自在。

打心底地开始后悔,方才怎因看那憨子好似又要被那常山王占去便宜、就多那么几句嘴了。

横竖是那憨子自己呆傻,才叫人做部下使唤奔走,又干他屁事!

不过……

吕布转念一想,又觉不对。

那张耳乃是那刘耗子的狐朋狗友,私底下怕是早已沆瀣一气。

若叫这憨子今日吃了亏,岂不是他日就叫那刘耗子得了便宜?

——那可不成!

吕布眸光一凛,翘起一腿,开始苦思冥想。

既项羽这小子敢问,他哪有不敢答的道理?

总归还有个范增在边上盯着,哪怕不慎出了馊主意,也总能掰扯回来。

而在众将眼中,便是被项王率先问策的吕将军一脸高深莫测地思忖许久,方抬起头来,成竹在胸地答道:“依臣下之见,那张耳废庸无能,守不得王城,护不得王滨,安不得百姓,不敌区区陈馀,显是不配居那常山王位。既他不向昔日旧臣申阳求援,却请大王发兵,怕是有着自知之明,欲将王位让于似大王这般盖世英雄罢!他若肯立下让位之约,叫使者送来,这兵倒也不是发不得。”

一通替张耳拐弯抹角上眼药的话扯下来,直听得竖起耳朵的钟离眛与龙且瞪大眼睛。

心道这厮脸皮瞧着白皙,竟心黑得很,竟将张耳意图歪曲至此。

项羽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范增则是怔楞过后,眼前倏然一亮。

——奉先所言,乍听之下为一通再荒唐不过的胡扯。

可顺着那脉络仔细想来,却是全然可为的大胆谋略!

常山王张耳与陈馀虽曾为挚交,然因巨鹿一役互生猜忌,以至于陈馀弃印而去,流落一方。

后因陈馀凭书劝降章邯,自认功不下张耳,却仅得封一邑侯,极为不甘。

方对张耳生恨,宁肯向齐地借兵,也要发兵攻打,成了如今这不死不休的局面。

既已是无可化解的死仇,张耳一旦兵败,落入陈馀手中,自是必死无疑。

即便侥幸逃脱,眼看还未坐热的封地落入仇家之手,张耳必也满怀怨恨,绝不肯叫陈馀如意。

——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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