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2 / 2)

在他的身后,是同样穿着的高大人影,依稀是神父惯用的手下或护卫,其中一人双手捧着一只白瓷的小碗,另一人捧着一个比篮球都要大上好几寸的酒坛。

排着队的镇民一个一个的上前,神父身后的侍从则是配合着倒了一小碗水,递给了神父。神父再将这一碗水递给了镇民,镇民十分郑重的接过递过来的碗,一饮而尽。

倒扣了一下瓷碗,示意已经喝净,才将白瓷碗递还给了神父。身子没有一点停顿的,朝着火焰中燃烧的教堂里走去。

她分明瞧见,在交递瓷碗的那瞬,那名镇民露出来的半张脸,在摇曳的火光下,是遍布的脓疮、皮肉翻开的伤疤...

和镜中、以及街头的流浪汉,是大差无几的模样...

所以——

不仅仅是玩家们取代了身份的镇民,也不仅仅是街头的流浪汉,而是有疯小镇的全部镇民们,都有着十分相似的脓疮和伤疤。

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镇上的居民,都必须穿着黑斗篷、裹着黑纱巾才能出门的原因吗?他们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有这样的遭遇?这样遍体鳞伤的身体?

鹿可恍惚的思绪间,就只看到了镇民义无反顾的背影。他走进了虚幻的仿佛并不真实存在的教堂里,整个人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朦胧缥缈了起来。

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焕然一新的镇民,再次从教堂里踏出,狰狞可怖的伤疤在进出教堂的须臾间,就已经完全不见,裸露在外的洁净白嫩的肌肤,恍若新生的婴儿,又在走动间逐渐变幻,变成了他那个年纪应有的模样。

紧接着镇民回到了他本来站立的位置,下一个排着队的镇民自发自觉的走到了神父的面前,双手虔诚的接过了白瓷碗。

看到这里的鹿可没再继续看下去,怀揣着满心的疑问,蹙眉将手中的简易望远镜,随意塞给了站在她身后的诸离。

真是不可思议,那瓷碗里,或者说酒坛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圣水?

所有喝下“圣水”的人,都能重返年轻?哦不,应该是都可以去除掉身体上受到的创伤和各种病痛?

不,不单单是这样。

喝下“圣水”的镇民,裸露出来的面孔,并没有立即发生变化,而是在进入教堂且走出教堂后,脸上的肌肤才恍若新生,甚至顺着年龄逐渐苍老。

有用的是“圣水”?还是教堂?亦或者是需要喝下水之后再进入教堂虔诚的祷告?鹿可依稀记得有疯小镇的教堂欢迎每一位居民前去祷告...

深夜时分的镇民,去教堂是不是也是为了祷告呢?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诸离也已经通过望远镜看清了广场上的景象,并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下一个人,闻潇、霍桑桑、邓怀远几人轮流着,竟是最后才到了不太配合的庄承手里。

每一个看过的人,脸色都算不上好看,即便是系着黑纱巾,他们裸露出来的眉眼,都展露着愁绪。

小镇的秘密,或许与每一位镇民都脱不了关系。当然其中更值得注意的依然是神父和格恩医生,以及他们对应着的教堂和诊所。

完全封闭的小镇,镇上居民的身体都有脓疮和伤疤,又不是简简单单的酷刑所致。他们相信神父,每一晚的深夜都自发聚集在火焰中的教堂前,喝掉神父递过来的水,踏进虚幻朦胧的教堂里...

重焕生机。

只是这样的生机并不能持续多久,夜幕降临之后、午夜来临之前,又会变成原本的模样,再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信仰神父的举动,喝水,进教堂祷告...

长久以往,神父必然在所有的镇民中占据了十分高的地位,可以说整个小镇的生死存亡都将掌控在他一人的手里。但这其中,格恩医生又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为什么会被规则提及?又为什么疯掉的流浪汉会被神父的手下送到格恩医生的诊所里?

莫不是还相信,一个小镇的医生,可以将疯子的神经唤醒,变成一个正常人?

那黑发黑眼被囚禁在里面虐待的玩家,又是个说法?

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神父和格恩医生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又或者是他们携手造成了面前的局面?身为小镇的唯一一个医生,很容易在镇民看病的时候做些手脚,这时候,神父为了推广他的教义,推说信仰和祷告可以治愈疾病。

镇民们或许刚开始不相信,但日复一日,并且见证了其他人转变治愈的过程,随之也相信了神父的鬼话。

之后,整个小镇的镇民,都成为了教堂的信徒,倾听着神父的旨意。

但这其中,格恩医生的作用又小了些,不像是能和神父平起平坐的样子,顶多也只能算是神父的手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