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窗影上的“男子”时而负手踱几步,时而扶额做冥想状,时而坐下提笔写几个字。若不是腹股间的那条东西,还真像个举止儒雅的书生,可多了那东西,整个画面便不堪入目了。
*
夜更深了些,陆乘渊站在降雪轩的院门口,负手看向远天,方才还有些晦暗的月色随着越来越沉的夜色明亮起来,连它周遭的星子都要吞没了。
其实某个瞬间,他是犹豫不决的。
可一路走来,夜色连带那些陈旧的、弥新的记忆,一同清晰起来,他便不允许自己再犹豫了。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哪怕只是一丝妄念,也不该让它如这些星子般被吞没。
他该无畏一回,一如从前那个教他放肆笑、恣意怒的小姑娘。
崔海在耳侧低声道:“王爷,屋里还亮着灯。不过……”
陆乘渊没听完,兀自往院里走去,然而就在下一刻,在见到窗上那道影影绰绰的剪影的那一刻,他彻底怔住了。
崔海提着灯急匆匆地跟上来,瞅了眼窗影,又瞅了眼主子,尴尬地哑笑两声,“王爷,这程公子还真是豪放不羁,不拘小节啊!”
第40章 冲突“你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吗?”……
崔海提着灯急匆匆地跟上来,瞅了眼窗影,又瞅了眼主子,尴尬地哑笑两声,“王爷,这程公子还真是豪放不羁,不拘小节啊!”
窗纸上的人影晃了晃,忽地隐没在黑暗中,灯熄了。
夜一下子就暗了,只得天际那团朦胧的光亮,在黑夜里突兀得像个梦境。
忽一阵夜风袭来,陆乘渊闭上眼,听着那风声拂身而过,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疾风掠掠的断崖——
风太大了,卷着弥散的尘土,叫人几乎睁不开眼。有人拢着披风来到他身边,扯着嗓子禀报:
“少爷,还是没找到。”
“已经半个月了,皇上今日就要定案了。”
“还找吗?”
陆乘渊怔怔地立在风中,半晌,拼尽全身力气唤了声:“南星……”
可是没有人应他。
他踉跄几步跑到崖边,探身往下,断崖下秋雾未散,茫茫一片,什么都望不见。
风声盘旋苍劲,似乎人一下去,就消失在这天地间了。
陆乘渊讷讷地,又张口:“南星……”
声音碎裂在残风里。
长风自他眼底卷起涛澜,陆乘渊背对断崖,任凭自己被疾风吞没,他想,与其留在没有她的地狱里,不如与她一同葬在这风中。
可就在身子后仰的那一瞬,一道清灵的声音随风灌入耳中——
沉香园的桂花开了,我就回来了。
那一瞬,他相信了,相信她会回来,他才在这个荒诞的世上,行尸走肉般苦撑了十年。
可她终究是失约了。
与十年前在青峰崖一样,陆乘渊只觉得胸口空茫一片像是漏着风,又像有人拿刀劈山断海一般将他心头思绪齐头斩断。
一下子什么念想也没了。
在这条注定死亡的路上,他就不该生妄念,有所求。
好半晌,陆乘渊自黑暗中抬眸,冷冷道:“命沈逸即刻将宋源押回大理寺,连夜审问。”
*
昨夜薛南星听到无白迎出去的脚步声,就猜到是陆乘渊来了,他果然起了疑心。但外间久久没有动静,想来是看清了她的“男儿身”便离开了。她这才熄了灯,摸黑穿好中衣和外袍,合衣而眠。
折腾到后半夜,薛南星实在太累了,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翌日巳时。
薛南星洗漱完,推开窗望了眼天色,昨日还十万分清朗的天,一夜之间竟是蓄起厚厚的云团子。
恍神间,外头忽地传来急促的叩门声,“师父,师父,快醒醒,有急事——”
她一把拉开门,“世子?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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