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抽屉里掉出来一张卡。
徐洲野立刻就认出是他之前给她的。
他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消散,而且是他掌控不住的那种。
徐洲野有一瞬间的无措,复杂的情绪迅速在他的肺腑里膨胀起来,刚进门的江清影好巧不巧就被他盯上。她们那一行人的谈笑声立刻就断了,徐洲野的身影不断逼近,直到她推至楼梯口、肩膀抵到墙上时才停。
“江听雨去哪了?”
江清影不傻,一下就意识到徐洲野得知了江听雨离开的消息,但她们两个水火不容,她对于江听雨的去处也一知半解,“不知道,她一直没有在我家住过,也没听她跟爸爸说过。”
那双阴骘的眼睛盯着她,一股恐惧感从脚底冒起,江清影绞尽脑汁搜刮脑袋里关于江听雨的记忆,“她、她前几天从爸爸那儿拿走了她妈妈的平安扣,长这样。”
她比划了一下大小,“绿的,说是她妈妈的遗物,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她应该回了月港,她是月港人!”
她的反应不假,江听雨也不会真的傻到把自己的去处告诉她。
然而徐洲野的无措也有一部分来源于此,他对她的消失无从下手。
无力感最让人窒息,像是身体里的一部分在某一瞬间被硬生生剜去,密密麻麻的酸胀感席卷全身,最后汇聚到小小的心脏上。
电话铃声将江清影从窒息的氛围中解救出来,徐洲野毫不犹豫接通,撇下腿软的江清影就往楼下走。外边还在飘着小雨,但他显然不在乎这些。
江清影往楼下看,看见的就是他踏雨而走的背影。
他和江听雨都是疯子。
电话是维修店打来的,徐洲野接到电话后就往店里赶,打不到车他就跑过去,赶到店里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凌乱的头发上不断有水珠滑落,有一滴水珠从他眼角滑下,让人以为是他流出来的眼泪。
“我这店也没那么快关门……”老板嘀嘀咕咕说了两句,在他阴沉沉的眼神注视下动作极快地从柜子里取出了他的手机。所有配件几乎都被换了,至于里面的数据还有多少保留,还得等徐洲野开机查看。
开机的十几秒慢得像是过了一辈子。徐洲野点进微信界面,手机迟钝的反应让他暴躁地捶了一拳桌子。他的双手肉眼可见在震颤,连密码都输错了两次。
里面所有消息都停留在手机砸碎前的时间。
徐洲野又在江听雨的聊天框里看见了那条“我们。”
他颤抖着手点进去,看见了那条早早来临、而他却迟到的消息。
“分开吧。”
“我们。”
第17章
江听雨很快重新适应了月港的生活。
月港的节奏很慢,早餐店升起来的蒸雾是缓缓的,学生的步伐也是缓缓的,只有在进入校园才会变得着急起来。
江听雨的生活轨迹和交际圈变得更简单,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和她有走动的只有新班级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再有就是贺敬森和陈媛。
晚修结束已经是十点,原本灯火通明的教室无序地关了灯。江听雨是最后一批走的,她一般不与人为伍,新同学对她这样的性格在几天的相处里也有所体会。没有人邀请她一块走回家,江听雨反倒自得其乐。
家离学校有十五分钟的路程,等她走到小区,先前在楼下玩耍的孩子早已各回各家。几盏不太明亮的路灯接力照亮她进楼道的路,直到她迈进居民楼,那淡淡的光亮才隐去。
这里住的多是老人和小孩,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周围很安静,她的双眼很快适应了黑暗,江听雨极轻的步子并没有惊扰感应灯,她对到家有几阶楼梯再清楚不过,摸黑也能回家。
然而正是这样的黑暗,让楼梯口坐着的两道人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阿姜!是我们!”
“你们有病啊,干嘛不出声?也不给我发消息。”
贺敬森和陈媛起身让出位置,江听雨走完最后几步台阶,绕过两人掏钥匙开门,“你两都被家里赶出来了?”
“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贺敬森跟在她们最后进门换鞋,他的一头黄毛剪成了寸头,整个人看起来利落很多,行为却还是傻愣愣的。他抓了一把短碴的黑发,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就连陈媛都有些局促。
“你们干嘛?有话就直说。”江听雨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很有耐心地等他们开口。她从冰箱里拿了提前冻好的冰水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将水壶放在茶几上,示意他们自己动手。
陈媛和贺敬森对视一眼,互相推搡的小动作不断。最后贺敬森没辙,边倒水边开启话题,“陈媛说,有人来他们学校了,在打探你的消息。”
江听雨喝水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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