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萧梓轩好奇问道:“听柯大人说,皇兄当时对你的好,连他们这些近身之人都惊讶不已,足足好几日才消化,皇嫂当时就不好奇为何这么突然?”

“好奇。”

桑晚看向已经挪到桑芸心身侧的萧梓轩。

“一开始没敢问,后来问了,也没得到答案,陛下在回避。”

萧梓轩想了想萧衍之的变化,好像五年前他还是皇子时,并没有这么骇人。

只是话少,眼神不大友善。

在宫道上偶尔遇见,他身后总跟着一个瘦高的老太监,眼神轻蔑。

每每那人在时,萧衍之从不会正眼看他,若不是母妃说,那是对他的变向保护,他真的以为萧衍之对他不喜。

后来做了皇帝,血洗朝堂,将权柄夺回后,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终日阴着一张脸不说,动辄就会死人。

但萧梓轩不知道的是,后来帝王所杀之人,都是数年来,在宫中冒犯过他的。

没人死的无辜,今非昔比罢了。

他一向不懂萧衍之心中所想,也不会问。

萧梓轩一直都明白,安心做他的纨绔方能活的久些,可自从萧衍之夺权后,就没人再希望他这样了。

“既然是皇兄自己不想说,皇嫂没认出来也是意料之中,但怎得秋狝遇刺,就认出来了?”

萧梓轩问的地方,的确是桑芸心也奇怪的点。

她看了眼萧梓轩,也一同将视线扭向桑晚:“莫非陛下遇刺,怕、怕有万一,才告诉你的?”

桑芸心自知此话是对天子是大不敬,声音极小,说的隐晦。

安王当即反驳:“真到那一刻,皇兄更不会说了,只会徒增皇嫂伤心,让她牵绊。”

据他观察,皇兄有苦难言,更不愿牵累旁人,一开始都没说的事,即便性命垂危,也只会藏得更深。

萧梓轩声音并不遮拦,桑晚被二人盯得都尴尬起来。

她自然不会如实讲出当年的事,只含糊地说:“不是,我自己发现端倪的。”

“端倪?”

萧梓轩疑惑地想,“皇兄右肩中箭,必然褪了衣衫……难不成皇嫂多年前就见过,皇兄身上有什么胎记?”

他说完,桑晚便再坐不住,脸颊绯红,提着衣裙起身:“我进屋去陪夫人。”

桑芸心甚少这般无语,转身面对着萧梓轩,连着封号一起唤他:“安王殿下。”

“突然这么严肃干嘛……”

萧梓轩心中忽而不安,试探道:“本王又惹你生气了?”

“殿下惹到的,怕不是我。”

桑芸心很无奈,觉得萧梓轩可气又可爱。

儿时无人规劝他,待萧衍之上位,一切都好起来,阮太妃又去了寺庙,有心让他变好,可路途较远,一月也只见两次罢了。

萧梓轩虽孝顺,但叛逆多年,哪里会乖乖听话。

“皇嫂日日和皇兄待在一处,怎会为此羞赧……”

桑芸心反问:“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晚儿不是早就知道陛下身上有无胎记?怎会非要等到遇刺那天才知晓。”

萧梓轩怔愣住,恍然清醒。

顿时尴尬起身,往屋中走了两步,又觉不妥,返身折回。

“芸心,我从小就愚笨不聪明,反应慢,得罪人也不知道,我进去不合适,劳烦你替我辩解一二。”

桑芸心突然被萧梓轩这样认真看着,还同林婉柔一样唤她芸心,一时间语塞。

起身和他稍稍拉开距离。

“殿下倒也不用这样妄自菲薄,您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晚儿那我自然会说。”

萧梓轩看她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半步,眼神稍暗。

“二姑娘不必安慰,母妃眼里的失望本王看得见,皇兄大抵也是如此,这王位,

我能安稳坐好,就是了。”

他说完,转身要走,桑芸心也不知为何,突然叫住了他:“殿下!”

萧梓轩侧身,“二姑娘还有别的事吗?”

“我在寺中陪了太妃半月,听娘娘讲过殿下曾经的生存环境,她并非对你失望,而是亏欠。”

桑芸心往前走了两步,在安王身边顿足:“京中人人都说你纨绔,可太妃只在我面前一遍遍重复,殿下是个好孩子,纨绔所言所行,殿下样样不沾。”

萧梓轩眼神微动,一言不发,只安静听桑芸心继续说。

“生性贪玩,是孩子心性;没个正形,是到了年岁,还无房中人;男儿成家立业,自要先成家,后立业。太妃身处寺庙,无法为你操办,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