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杨晟今天过来没带人,自己开车来的,正打电话给阿华过来接他,叶观澜撑着伞出来了。
“我送你吧。”
杨晟犹豫了一瞬,挂掉了已经接通的电话,点了点头。
“荣幸至极。”
黑伞骨架上滚落的雨珠串成珠帘,杨晟的gi乐福鞋踩过水洼时,佛檀香混着雨水气息萦绕鼻尖——叶观澜左手执伞,腕间小叶紫檀佛珠随着步伐轻晃。
两人肩膀第三次相撞时,杨晟终于往左偏了半步,手肘却蹭到对方羊绒大衣下温热的皮肤。
“叶少这伞倒是讲究。”杨晟用粤语嘀咕,指尖拂过伞柄鎏金錾刻的篆章。
灯影在积水中碎成万花筒,他余光瞥见叶观澜被雨水洇湿的右肩。
停在酒店门口停下,车载香氛是雪松混着龙井茶味,杨晟扯松领带时,发现真皮座椅温度早已调到26c。
“多谢叶少今日仗义相助。”杨晟指尖叩着车门框。
叶观澜偏头:“杨总该换个称呼了。”
他袖口露出的手表泛着冷光,语气却温润如把玩多年的和田玉。
杨晟挑眉,京腔混着粤语尾音:“叶哥?”
这个称谓在舌尖转了三转,莫名染上维多利亚港的咸湿海风。
“回见,杨总。”叶观澜轻笑时,眼尾细纹像工笔描的金边。
车尾灯撕开雨幕的瞬间,杨晟看见后视镜里自己映在车窗上的倒影——竟带着笑。
花洒热水冲刷脖颈时,他眼前忽然浮现叶观澜说“回见”时微动的喉结。
浴室蒸汽氤氲成香港的夜雾,他狠狠抹了把脸,水珠顺着腹肌滚落——见鬼!
三十年来头一遭对着男人的笑失眠,杨晟把湿发往后捋,镜中人眼角泛着可疑的红。
床头柜上时钟指向淩晨两点,他翻身把脸埋进鹅绒枕,鼻尖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佛檀香。
……
没过几天,王晅便主动来找杨晟,这次还带着一份企划书。
杨晟扯开文档袋时,羊皮纸擦过指腹的触感让他眯起眼。政策红头文档复印件、影视基地规划图、甚至还有某局会议纪要影本,墨香混着防伪水印在雨幕里泛着幽光。
对杨晟来说,这些东西对他是有利的,最起码他知道了内地未来发展方向,可以借助这些信息来创造价值。
这么重要的东西,王晅不可能白给他:“你的条件是什么?”
王晅慢条斯理搅着咖啡,杯沿印着故宫文创的烫金龙纹:“入股。”
杨晟不惊讶,问他:“多少?”
王晅笑着说:“百分之五十。”
杨晟都快气笑了,这东西再值钱,也值不了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吧,连三成他都觉得侮辱人。
他的港式无赖腔混着游戏背景音:“滚蛋啊,要我割半副身家?痴线啊你!”
他抄起文档砸过去,纸页哗啦啦散成白鸽,王晅偏头躲过。如今他也就在圈子聚会的时候装装孙子,私下里装不了一点。
王晅倒不生气,把企划书放在桌上,又说:“真不行啊?”
游戏角色复活音效突兀响起。杨晟抄起手柄继续狂按,按键声混着游戏声的动静像在打碟
王晅掏出镀金打火机转着玩,火苗在雨雾里一跳一跳:“你现在手里没多少资金,很多事情都需要我来操作,真不考虑?”
杨晟哼笑一声:“我可以与你合作,但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不可能。”
“怎么,怕我没本事啊?”
杨晟直接给他竖了个中指。
并不是因为担心王晅缺乏能力,实际上,他的才华和专业技能是毋庸置疑的。
问题在于,他们两个人的事业方向和目标存在根本性的差异。
杨晟有自己的宏伟蓝图,他希望能够借助香港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独特地理优势和商业环境,来扩展自己的业务版图。
香港作为一个连接东西方的桥梁,拥有得天独厚的金融、贸易和物流条件,这无疑为王晅提供了一个施展拳脚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