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全息投影中,杨启燊的指纹与杨谦生父报告上的“未知男性x”完美重叠。
苦杏仁佛珠放入质谱仪,检测报告最后弹出结论:□□载体蛋白与杨晟dna串行存在4.7%同源性。
杨晟突然僵住:当年杨启铭取报告的日期是10月23日,正是他八岁生日。
八岁……母亲都还没去世。
“观澜,杨谦的dna……有结果吗?”杨晟的声音突然颤抖。
“匹配度100%。”叶观澜调出纳米显影检测结果,“铜钥匙上提取到杨启燊的皮脂代谢物,分析出他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与你母亲林绮岚药瓶同款。”
叶观澜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停顿,他想起昨夜破解的林绮岚日记:“阿燊在阿晟的满月酒下药,我必须让启铭带孩子做鉴定。”
“哈哈哈哈哈哈!”杨晟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像生锈的齿轮碾过碎玻璃。
“二十七年了……”
他痛苦的笑声,像是被困二十六年的野兽终于撕开牢笼。
“观澜……整整二十七年了……”
杨晟无法控制的啜泣声,让叶观澜的心猛地一紧。
他承受了长达二十七年的误解,父亲对他投来嫌恶的目光,杨氏族人为他粘贴了怪物的标签,而那些朋友面上虽是赞誉有加,背地里却对他嗤之以鼻,称之为杂种。
然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撞击了他的脸上。
叶观澜说杨启燊在模仿父亲的笔迹,光谱分析图显示着,看碳14衰减率,真正的遗嘱至少被替换过三次!
林绮岚的日记写着:阿燊在阿晟的满月酒下药,我必须让启铭带孩子做鉴定。
所以父亲……他是早就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孩子,他也知道母亲是无辜的。
可是母亲依旧出现严重记忆混乱,坚称幼子被调包并持刀自残,看着母亲被二叔折磨,镇静剂加量至常规三倍……
……
维多利亚港的璀璨阳光在玻璃幕墙上被巧妙剪裁,化作一片片璀璨的菱形光斑,杨晟紧握鎏金门把,手背上青筋突显。
他耳边响起门内翡翠撞击的悦耳脆响——那串自母亲葬礼后便销声匿迹的冰种翡翠项链,此时正被杨谦轻轻旋绕于指尖,细细赏玩。
“杨总,董事长在开视频会议……”
秘书linda步履匆匆,高跟鞋的红底在步伐间闪耀着十厘米的骄傲,胸牌在逆光中滑过一抹寒光。
杨晟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她耳垂上那颗微微颤动、彷佛随时将滑落的珍珠耳钉上,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尸检报告中母亲耳垂残忍的撕裂痕迹。
他猛地推开了胡桃木制的门扉,海风如野马般从四十八层高空的豁口狂涌而入,瞬间将桌上的文档化作片片雪花,翻飞起舞。
在父亲曾深爱的紫檀木办公桌上,杨谦的鳄鱼皮鞋静静地摆放着,而他无名指上的翡翠吊坠,便在这无声的空气中,像秋千一样轻轻地荡漾。
“哼,野种也敢……”
杨谦悠然自得地调整着真皮座椅,然而目光触及杨晟手中的文档,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西装的下摆不经意间带倒了水晶菸灰缸,那份09年的瑞士银行流水单恰好遮盖了他方才签署完毕的股权转让协议。
“你才是野种!”
杨晟将亲子鉴定书狠狠地摔在玻璃桌面上,坚硬的钢化玻璃竟由此震出一圈细密的蛛网状裂纹。
泛黄的补充页在中央空调的微风中轻轻颤动,杨谦的生父栏上,杨启燊的基因编码显得格外醒目。
落地窗映射出两兄弟扭曲的影像,恰似被囚禁在透明囚笼中的两只野兽。
杨谦忽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手中的翡翠项链猛地甩向杨晟的面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真以为老头子为何会留你性命?若非我当日阻拦……”
冰凉的翡翠依旧残留着杨谦的体温,杨晟忽隐忽现地嗅到一缕淡淡的苦杏仁香气。
思绪瞬间倒流回佛堂火灾那个夜晚,他猛然紧握住项链吊坠——莲花纹的暗扣随即弹开,细小的胶卷恰好镶嵌在花蕊中央。
“16年7月23日。”杨晟用拇指摩挲胶卷边缘,“你亲生父亲在游艇会贵宾室对妈咪做了什么?”
杨谦腕间的劳力士忽然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他如同一枚被激活的杀人玩偶般猛地蹦跳起来。
那支胰岛素笔悄无声息地从西装的内袋中滑出,针尖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抹诡异而幽蓝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