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透过手电筒的光束,他发现墙壁内嵌着一个保险箱,其密码锁键盘上覆盖着一层浓重的菸灰。
vip室残留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浮华,水晶吊灯蛛网垂悬,开裂的鳄鱼皮沙发上翻出泛黄海绵。
杨晟的指尖抚过保险箱密码盘,积灰簌簌掉落,露出被锐物反覆刮擦的3键。
郭明德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心里直发怵,恨不得手里抱个香炉拜一拜,额头上的冷汗足以表明他很怕,但看到杨晟毫无波澜,心里不免觉得兄弟现在真变了。
其实杨晟比他还害怕,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但没办法,他得克服,不然母亲的死亡真相就没法查到。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杨晟不断尝试的密码解锁声,郭明德强迫自己不害怕,却依旧过不了心里的恐惧。
于是他陡然吟唱起那曲调跑偏的粤调:“浪潮涌动~潮流翻腾~”尾声在寂静的赌场中荡起层层回声。
陡然间的一声响,让杨晟猛地一惊,一句“扑街仔”正欲脱口而出,却见他的瞳孔猛然紧缩。
记忆中,母亲在家轻声吟唱《上海滩》,每当唱至“转千弯转千滩”那句时,总会轻轻地点一下他的鼻尖。
指尖悬在键盘上方颤抖,杨晟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进了脖子里,灯光闪过保险箱顶部,又突然照回来。
杨晟伸手摸了摸,将厚厚的灰尘擦干净,这才看清保险箱顶部刻着极小楷体。
“贺慈母林太弄璋之喜”——xxxx年3月23日,这是……他破啼而出的时刻?
寂静之中,密码盘的咔嗒转动声异常尖锐,打破了沉闷的宁静。当第三组数字与刻度线完美重合之际,整栋大楼蓦地被黑暗笼罩。
金属碰撞声随着“0323”的输入响起,箱门弹开刹那,整层楼的应急灯突然转为血红。
郭明德的手电筒不慎跌落地面,一束光线掠过门缝外的幽深阴影,而杨晟则在保险箱内层摸索,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文档袋,那里传来了一种黏稠的滑润。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老旧的留声机中《漫步人生路》旋律骤然炸响,三个身影如同夜猫般从通风管道倒挂翻落。
为首那人手中的陶瓷刀疾速刺向杨晟的咽喉,刀尖折射出股权证书上烫金的辉芒。
郭明德一脚踢飞赌桌,沉重的二十公斤铜质轮盘直击偷袭者的膝部,骨头的断裂声和痛楚的尖叫交织,划破了室内的乐音。
杨晟狼狈地跌至吧台之后,第二人猛刺过来的晾衣叉穿透了坚固的橡木酒柜,陈年的十五年威士忌如泉涌般溢出。
他紧握酒瓶,愤然向对方的面具砸去,琥珀色的酒液浸入眼眸,引得一声凄厉的惨叫。
在纷飞的玻璃碎片中,林绮岚那泛黄的芭蕾舞姿翩翩起舞,1985年获奖之夜的留影,如今静静地贴在股权证书的主页。
“从后厨走!”
郭明德猛地抄起桌上的银质菸灰缸,狠狠地砸向窗户,伴随着玻璃的破裂声,枪声也在这瞬间震耳欲聋。
子弹呼啸着擦过杨晟的耳边,准确地在墙面上的“岚”字留下了焦黑的弹孔。
第三人挥舞九节长鞭,紧紧缠住了郭明德的脚踝,那铁链拖拽的声响,与邓丽君《小雨点》的旋律怪异地交织在一起。
杨晟眼疾手快,举起一把生锈的香槟桶猛砸向鞭身,冰锥碎片在空中四散,就在这时,郭明德迅速抽出皮带扣中暗藏的刀片,将锁链一割为二。
陶瓷刀劈开凝滞的空气,杨晟闻到了海腥味。
第一刀擦着他耳侧钉入红木酒柜,刀刃卡在1998年的红酒瓶间颤动。
郭明德抄起铜制痰盂砸向袭击者后脑,黄铜与神像面具撞击的闷响里,第二把刀已削向杨晟怀中的牛皮纸袋。
“蹲下!”
郭明德暴喝声未落,杨晟已顺势滚向翻倒的赌台。陶瓷刀尖划破西装后襟,股权书擦着刀锋掠过,在积灰的大理石地面滑出三米。
第四个袭击者借助通风管跃下,竹制晾衣叉直取文档袋。
杨晟蹬着丝绒窗帘飞扑,腐坏的布料“嗤啦”裂开。他抓住股权书的瞬间,晾衣叉穿透左肩布料将他钉在赌台残骸上。碎木刺扎进掌心,血腥味混着霉味冲进鼻腔。
“走啊!”
郭明德抡起欧式烛台砸断竹竿,反手将铜座掷向持刀者。陶瓷刀与金属相撞爆出火星,半截刀刃崩飞嵌入杨晟头顶的镜面天花板。
其中一个戴关公面具的壮汉突然扯下面具——居然是杨启燊的司机阿忠。
他狞笑着抽出备用的陶瓷短刃:“杨少仲记唔记得浅水湾游艇?”刀锋逼近眼球的刹那,杨晟猛地扬起左手,红酒瓶在对方头顶炸开。
暗红液体混着玻璃碴飞溅,郭明德趁机甩出缠满电线的台灯。裸露的铜丝缠住阿忠手腕,220伏电压让他抽搐着撞向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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