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的妹妹回来了 第247节(1 / 2)
一旦儿子的病有起色,不需要天天吃药之后,她打算立马回团结乡。
“我的家乡虽然条件落后,交通不便,但我们母子俩的根在那里。”
听她这么说,赵婉秋也只能打住。晚上回家跟今越一说,今越也只能无奈叹气,“妈说的这母子俩,就是我这次去团结乡要找的人。”
她把齐佩兰的经历简单的说了,赵婉秋听得唏嘘不已:“真是个苦命人呐,要是不出事,她现在的日子不知道得多好过。”
日子好不好过今越不好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会拥有自己的事业,人们说的‘齐老中医’肯定是她,而不是齐景天。”
“唉,不知道齐焕新咋想的,这么有天分的闺女不教,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他倒是倾囊相授,现在好了吧,培养这么多年啥也不是。”
齐景天马马虎虎沽名钓誉,他的两个儿子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自己这一脉是彻底学不了中医了。
“可惜他太过自私,要是能摒弃门第之见,培养几个异姓徒弟出来,也不至于现在后继无人。”
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生怕徒弟抢了他的饭碗,这么多年里愣是没有收一个门人弟子,就连同科室的年轻医生,他都没舍得用心培养,不然这么多年了,高低也能带出几个徒弟来。
“齐景天的医术后继无人,代表着一方名医齐家的医术也就断了。”
今越摇头:“不,不会断,齐佩兰还在。”
齐立新要是能活下来,肯定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
想到这里,舒今越再也坐不住,“我出去一趟,待会儿吃饭不用等我们。”
“饭快好了,怎么又出门了?”舒老师系着围裙,忙端出一笼大白馒头来,可惜他只看见今越的背影。
“这孩子,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怎么不稳重,你说她看病的时候吧,还挺有模有样……”巴拉巴拉,絮叨个没完没了,半晌没听见老伴儿接茬,回头一看,赵婉秋已经歪在炕上睡着了。
太累了啊。
他连忙擦擦手,从炕柜里抱出一床毛巾被,盖她身上,轻轻把门合上,去厨房择菜去了。
不用舒今越说,徐端知道她要去哪里,“想好了?”
“嗯,想好了。”
走过去其实不远,俩人也没特意走太快,今越对接下来要做的事胸有成竹,还有闲心问徐端工作上的事:“上次不是说你们厂准备跟那个港商签约吗,最后签了没?”
兴华汽配厂的材料和人工都便宜,质量却极好,产品简直就是物美价廉,港城一位做汽车生产的大老板就打算配件从他们这里进,这单子说来也是非常偶然。
据说是某一天,田美芝从牛小芳上班的歌舞厅门口经过,被牛小芳和几个小太妹拦住羞辱,正好被一个路过的穿皮衣操着烫嘴普通话的大哥给帮了。
那大哥年纪五十来岁,一看就很有钱,又是港商,牛小芳也惹不起。田美芝却很会打蛇上棍,以感谢救命之恩为由请他吃饭,一吃饭就聊天,一聊天知道他是港商,还是做“汽车生意”的,当即就留下联系方式,后来又找借口去港商住的宾馆附近偶遇,聊着聊着就邀请他去兴华汽配厂参观考察,最后他自己被物美价廉的配件所吸引,还打算签下一个大单子。
本来,徐端都没在意有这么一位港商来参观,直到后来听办公室的偶尔提了一嘴,说他自称叫什么“王马特”,是做汽车生意的,他才想起来港城似乎是有这么一位富豪。
不过他也没见过真人,连忙让潘伟给他查了查,果然照片和真人都对上了,那就是同一个人!
“上次你不是说,这单子要是成了,按照提成的点,田美芝都够一口气买一套四合院了,对吧?”
徐端点头,“不是我出尔反尔,是现在这王马特要求先赊账,等收到货再付款,我总觉得不太保险。”
“你担心他是骗子?”今越想了想,“潘伟的调查可信吗,真的是王马特本人?”
“嗯,我自己也查过,确实是,我还调查过他在港城最近三年的情况,他的企业运营也没出现任何资金问题,钱是真的有,不过他的合作伙伴对他评价都很一致,就是此人一旦收到货之后,款是会付,但就是拖拉拖拉,总得别人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掏钱。”
就很烦。
他要是直接到期都不付,那直接等着吃官司就行,但他不是,他付的,但就是要拖。
当然,这种事在国营厂里更多,徐端去年跟长春那边的国营厂合作,他们的款项一直拖到今年夏天才付清。要是小点的厂,都被他们拖死了。
“王马特的订单量很大,利润也很高,我们不想放过这么一条肥鱼,还是要从长计议。”
俩人说着,很快来到三百货附近的百货公司招待所。这种百货系统的招待所以前只对系统内干部职工开放,但这两年为了创收,也开始对外经营了,只要有介绍信和钱,都能住。
齐佩兰母子俩为了方便互相照顾,住的是一个双人间,他们到的时候,母子俩正在屋里吃晚饭。
他们的“晚饭”也很简单,就是两个玉米馍,用楼梯拐角处打的开水泡一下,为了照顾齐立新的身体,也没带什么咸菜出来。
舒今越不免又想到齐景天,此时应该正在大房子里,大鱼大肉高枕无忧吧?凭什么!就凭他是男人吗?
“齐医生,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今越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还是徐端轻轻握着她的手。
“方便在这里说吗?”齐佩兰指指自己的腿脚,齐立新体力不行,要把她从轮椅上抱上抱下的真的很累。
“我想问一下,你的腿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齐佩兰下意识看了齐立新一眼,“都过去的事了,就不提了。”
反倒是齐立新放下筷子,“妈为什么不愿说,这腿是你当年为了给父亲采药,摔下山崖给摔断的,当时没钱去大医院做手术,你又昏迷不醒,我们不懂草药,只能按照平时的印象估摸着给你包扎了一些草药,结果还是没能保住你的腿。”
“要是齐景天能出手,至少能给咱们借一点看病的钱,你也不会冒险去山崖采药,不会……”齐立新声音哽咽。
他知道,作为男人,是他没用,自己的命运只能自己负责,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可想到齐景天对母亲的欺辱,想到那个雨夜母亲就差跪下求他 ,他也没借一分钱,他的拳头就硬了。
他好恨。
舒今越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这齐景天真他爹的不是个东西!
“齐医生不妨仔细回想一下,你这么多年的行医生涯中,有没有被人莫名其妙举报过,有没有总是被人找麻烦,不然为什么你的口碑那么好,在书城市区却没几个人知道?”
齐佩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这些年被人举报太多了,病人闹事也不少,所以那天那一家子闹着“吃死人”的,她压根懒得搭理,知道他们要的是钱,等他们闹够了,村长出面调停,她再赔点钱也就是了。
“我就直说吧,我怀疑是齐景天一直在想办法打压你,他在害怕什么?”
齐立新脸上有种恍然,自己母亲这么多年的不顺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而后,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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