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没等霍承光开口,顾成微笑道:“还有一件事我也很确定,你挺紧张他的,我想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
因为这一句,霍承光把进一步想说的话吞回去,否认道:“就朋友,未来可能有点商业合作。所以想评估一下,方便我做决定。”
又找补道:“当然,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专业能力卓绝,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合作者可以拒绝这样的大神。”
顾成就笑着看他。
最后还是好心给出建议:“悲伤会呈现隐蔽性。因为无法理解这事怎会发生,为什么这样子,所以经历重大创伤的人会本能地压抑自己——这件让我无法理解的事太痛苦了,只有忘掉它我才能摆脱这种痛苦。”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位朋友是不是有这种心理倾向,但这是一种比较危险的状态。极端的压抑不一定致郁,但一定会带来新的创伤,会导致他们对世界的理解出现偏差。就像你说的,呈现攻击性,不友善,改变生活习惯。所有这些,很可能是因为他心中积聚着很深的恐惧。”
霍承光要问清楚:“对什么的恐惧?”
“未必对起因事件的恐惧了。可能是对一类人的恐惧,对某种感觉的恐惧,甚至对一切充满恐惧。”
顾成有点于心不忍,为了帮霍承光理解,还是点了一句:“就像那三年里的你。”
顾成注意到,听到这句话的霍承光仍然面无表情,但这次不太一样,他是完完全全僵在那里,像是没有心力去产生更多表情。
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无比痛心。
顾成笑起来,竭力传递轻松:“我只是推测,有机会还是把人带来让我看看,我对专业能力很自信,可毕竟没到隔空诊脉的地步。”
霍承光:“如果他真的…万一他真的那么痛苦,我要、我们要怎么办?怎么才能帮到他?要是他不肯来看心理医生的话。”
“还是陪伴吧。”顾成说:“短期挺难的。但基本陪伴都没有,真的没办法,只能让时间治愈他。”
陆溢阳觉得霍承光说回沈海约饭这事,多半是电梯里对他口出狂言的应激反应。谁知初五靴子落地,手机上真地跳出标注为“混蛋”的来电时,陆溢阳还是瞬间清醒。
一人过年无事可干,晚上七点就回床上窝着。从来静音、沈海回来后才调出铃声的手机在床头柜又震又闹,“除了想你,除了爱你,我什么什么都愿意”的音乐持续在唱。
陆溢阳摸过手机,看清来电显示,一下坐起。清了半天嗓,确保说话不带睡迷糊的沙哑,最终还是坐在被窝里没有接。
好像早料到陆溢阳不会那么快接,铃声耐心地一遍遍响起。直到显示四个未接来电,陆溢阳才深吸口气,按下接通键。
霍承光声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礼貌说新年好,问能约饭吗?
陆溢阳:“不能。”
霍承光:“明天上午十点,金源名府,我来接你。”
陆溢阳:“我不想去。”
霍承光:“路程有点远,会冷,多穿点。”
陆溢阳:“去哪儿?”
霍承光:“明天十点见。”
挂了。
陆溢阳瞪着挂断页面足足一分钟。
初六,霍承光电话在早上九点五十分打来,不早一秒不晚一秒。
“到了,下面等你,小区门口。”
陆溢阳上车是十点半,同样不早一秒不晚一秒。
霍承光一句没提等了四十分钟的事,坐在驾驶位上情绪稳定,见到上车的陆溢阳时还笑了一笑,即便来者还穿着印有众石logo的黑色羽绒服,霍承光都当没看见,只是说“走,吃饭去。”
今日的霍承光仍然是光鲜亮丽的霍少爷。陆溢阳说不出他身上西服和过去有什么不一样,就是看起来比他们同住时穿的更高级。
人之衣装吸引目光,也让阶层分明,陆溢阳越想看他就越不舒服。
行动上他是坐上这辆车,心里老大不乐意。除一声彰显基本礼貌的“你好”外,再也无话。
“原本年前就想约你,京城回来一直在出差,大年夜又回京城。你知道的,我家过年事多人多,今年我又发掉三十多个红包。”
陆溢阳心想你跟我汇报什么行程?你发了多少红包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知道你们家过年什么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听。
车子掉头上高架,一路朝北。初六高架上车不多,开得顺畅。霍承光把着方向盘闲聊:“这几年还回你继父那儿拜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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