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但人又是这么奇怪,很多时候根本经不起考验。

“其实他也可以跟我一样什么也不说的,为什么他非得要举报我?为什么?”

屠海萍还是压抑不住,痛哭出声,她问着为什么。

可这哪有为什么呢?

前面李纬特意等了一小会儿,才转弯,他耳力虽说,却除了哭声什么也没听见,不过也没事,他相信自己的‘交易’,那位屠妹妹应该会感兴趣的。

第103章

属亚热带海洋性气候的附城公社,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冬短夏长,常年日照充足,雨水充沛,一年三熟,今年还特意加种了冬小麦,本来农民交完公粮25%与余粮15%,余下六成是完全足够农民们自家吃用的,可没想今年新上任的附城公社社长黄佐临是个疯子!

他足足夸大了近两倍他们的总收成,害他们比以往交了更多的公粮跟余粮来支援别地区。

要知道公粮可是无偿缴纳的,只有余粮还能给予低价收购,生生是挖他们的血肉去填补!

李纬是真没想到才过了几年的舒心日子,竟会遇到这样的破领导,这对于他们村来说,黄佐临也就比之前的地主老财好一些。

可谁也不敢真说出这样的话来,老一辈的老实巴交,在黄佐临的动员大队,时时下乡谈心中,只觉得自己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让李纬又记起受饥挨饿的苦,他如何能甘心?

守着绿油油一年可三熟的土地,还得靠去山上找吃的来填补空虚的胃,这根本不合理!

所以当初要抽签派人参加民兵队,要青壮年寂寞守着孤独独修筑的小检查站时,李纬是主动报名的。

他才22岁,无法接受江对面就有遍地的机遇,而自己还只能面对黄土背朝天。

李纬准备好的交易,其实也是粮食,在地主家差点儿升为管家的李谷头,在家里还是老当益壮,决定欠着公粮,也给家里留下足够多的粮食存起来。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是他老人家常说的话。

可也没有敞开来让大家吃,李纬心里那点打算,李谷头都看在眼里,告诉他,有本事的将军,都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家里条件是有限,但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尽力让他去闯。

遇到屠同志,李纬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首先能第一时间跑过来捞人,身上立马就能掏出一百斤全国粮票,一介女流敢

跟着陌生男人走,这三个条件绝非普通人,甚至没有点资本底气的人都做不出来。

李纬看着大半仍是葱绿的蕉叶,屠同志肯定带着钱、票,还有木仓。

他要拿粮食,还有后续足够的条件,换得这样有本事能人的信任。还要显示出自己的能力跟交出可靠的家族保障,才能请人给他一张足可改变他跟家人命运的——边防证。

坐到明显收拾过的堂屋里,屠洋洋跟屠海萍都坐下,但并没有喝李芬小心翼翼端来的水。

“我人已经到了,还请李同志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李谷头把还站在堂屋的李芬叫出去,“去拿点玉米糠喂鸡,看见有人来就叫唤。”

“噢。”李芬听话跑了出去,可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到底哥请那两个人来干什么呢?前面那女的不是投机打把的罪犯吗?后面来的屠同志又是什么人呢?她也是女孩子,为什么敢站在爷爷面前说话呢?要知道村里的祠堂,也只有在妇女主任在的时候,她才去瞧过一回,平时根本不让她们女孩子驻足。

李纬看一眼爷爷,接受到长辈抚慰认同的肯定眼神,他轻咳一声,“屠同志,我想请您帮我办一张边防证。”

“边防证?”屠洋洋不知道那是什么,问出口后也马上在系统小星里搜索。但很显然是从1982以后才有相关信息,但显然这边防证只会比八十九十年代更难取得。

在宝安县变成深圳后,在伟大的人说要在海边画一个圈后,再次华丽变身为深圳经济特区。

当时的深圳经济特区实行了一系列税收减免政策,管理线必须加强,故此特意设产了“二线关”。设立后,深圳的货物运出关口时要缴纳一定的税费。由于价格差异,深圳周边地区的“自行车队”小商贩经常出现在关口。遇到海关工作人员检查,没有边防证的小商贩就骑着自行车“捉迷藏”。

当时办理一个进入深圳的边防证,要经过单位政审、派出所核查、公安局**三个程序。如果没有单位就更难了,需要街道居委会审查,申请手续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