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我们将车停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个硕大的鱼池,池水在烈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特别有质感。
庄宵玉走到欧式入户门前,仰头扯着嗓子大喊:
“珍姨——我回来了——”
……好原始的进门方式,我斜了眼就在门边的门铃。
等了一小会门开了,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从门后探出头,眼底尽是提防和怀疑:
“系宵玉哄,这两个底叨位来诶?”
忠安周边的几个城市方言基本互通,我大致能听懂,这个珍姨是问我和莫寥哪来的。
“是我请的大师啦,很厉害的,跟以前的那些骗子都不一样!”
珍姨不情不愿地开门,还故意切换成普通话好让我们听懂:
“李每次都介么嗦,喇一次有用?”
莫寥面对质疑无动于衷,庄宵玉比他还急:
“哎呀不是啦他是我学长,这个是警察,都是正经人啦!”
一听有警察,珍姨大惊失色:
“安怎连警擦都来了?!”
“不用在意我,”我摆摆手,“我是这位的助手。”
“赶紧吧。”
莫寥催促,庄宵玉赶紧带我们到二楼,我们这带的土大款对于装修风格的喜好出奇的一致,欧式的旋转楼梯配上中式木质家具,客厅挂着花开富贵的国画,楼道墙上却挂着卢浮宫名画仿品,总之割裂感十足。
二楼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植物苦味,越走近庄宵玉母亲的房间,这股苦味就愈发浓郁。
房间很宽敞,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全靠头顶一盏冷白的水晶吊灯照明,说句不吉利的,有点像停尸间的灯光。
乍一看还以为床上躺了个木乃伊——再走上前去,是个四肢缠满绷带的女人。她面色枯黄、双目紧闭,打着点滴,明显已经昏迷多日。
在靠床头的角落摆放着一个脸盆大的熏炉,里面填满了草药,烧得发出哔啵轻响,这便是那阵萦绕不散的苦味源头。
莫寥向庄宵玉要了他母亲的生辰八字,庄宵玉直接把他母亲的身份证给莫寥看:庄宵玉的母亲叫陈香玲,今年竟然才三十五岁!我也才三十岁啊……
莫寥沉默几秒后,笃定道:
“这不是你母亲的真实生辰。”
庄宵玉为难地搓搓鼻子尖,试探地问:
“生辰很重要吗?我每次给妈妈过生日都是按身份证上的日子来过。”
莫寥不作回应,走上前去掀起陈香玲的眼皮观察,又解开陈香玲手臂上缠绕的绷带,照片上那些刺青已经看不到了,全是溃烂的疮洞,伤口甚至和绷带产生粘连,从伤口处渗出脓黄色的血水,庄宵玉瞬间红了眼眶,吸吸鼻子扭过头去,不忍细看。
莫寥让庄宵玉拿来一只碗和一盒鸡蛋,他掏出那只使用率百分百的小香炉摆到陈香玲的床头,插上三炷香。
等庄宵玉拿来鸡蛋和碗,莫寥取出一颗蛋放在陈香玲的额头上来回滚动,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什么,念完鸡蛋在碗沿一敲,掉出一颗发黑的蛋黄,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坏气味。
莫寥又重复两次相同的动作,每次敲出来的都是臭鸡蛋,三个浑浊发黑的蛋黄在白瓷碗里异常刺眼。
“简单来说,就是被下降头了,”莫寥放下碗,面不改色地将陈香玲手臂上的绷带重新缠好,“而且不是普通的降头,是东南亚那边的巫术,用我们的方法不一定奏效。”
“东南亚的降头?”庄宵玉傻眼了,“我该怎么办?去东南亚请高人来?为什么要给我妈妈下降头?”
莫寥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你问我我问谁。”
我赶紧安慰庄宵玉,帮他分析线索:
“往好处想,至少我们有了个方向,我记得镇港村离东南亚很近吧?受到其巫术文化影响也正常。我有个猜测,你说你母亲是在回镇港村后回来才出现这种怪症的,是不是她在镇港村有什么仇家给她下降头?”
庄宵玉想到了什么,眼神变了,目光如勾穿进我眼底:
“林警官,下降头属于警察的管辖范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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