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谢浮玉脚尖轻点着他的胸口,终于抽空分给他半个眼神:“回你自己床上去。”

说完,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线索上,顺便收了腿。

然而,脚踝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强硬地拉回来,将那一脚踩实。殷浔刚冲过热水,露在外面的皮肤温度偏高,隔着薄薄的棉袜,犹如一簇火苗轻灼过脚底。

殷浔蹲在他面前,微仰着头,分明处于下位,却实实在在掌握着主动权。

谢浮玉眼睁睁看着他偏头,随后一抹温热落下,一触即分。

谢浮玉:“!”

“松手。”他把纸条拍在殷浔脑门儿上,小腿用力踹出去。

殷浔笑着躲开,动作敏捷,一面接住下滑的线索,一面顺势起身坐到了对面床上。

谢浮玉睨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浴室。

十多分钟后,他关掉淋浴,后知后觉想起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

谢浮玉抽了件浴袍披上,系紧腰带,将领口严丝合缝拢到喉结下方,出来时意外看见殷浔仍旧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但血迹已然消失不见。

“衣橱里有七套一模一样的衣服,脏了的不用管,会自行消失。”殷浔促狭地望着他,“话说回来,宝贝儿,你的内裤尺寸挺可爱。”

谢浮玉:“......”你大你了不起。

等他换好干净衣服,殷浔立刻掀开被子,拍了拍特意空出来的一小块地方,目光殷殷地看他。

谢浮玉留给他一个冷淡的后脑勺,回到了自己床上。

“阿郁,一起来分析线索嘛。”殷浔锲而不舍,循循善诱,“你躺过来,我给你揉揉腰。”

谢浮玉:“......”你难道是什么很软的东西吗?!

自从遇到殷浔,他无语的次数比前面二十来年加起来的总数还要翻几番。

但殷浔按摩的手法确实有点说法,谢浮玉压着枕头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对床。

殷浔于是伸手拉住他,拿被子将人裹进怀里,一手绕过谢浮玉后颈,将纸条放在他眼下,另一手横过小腹,耐心细致地替谢浮玉揉腰。

“我只在一个人的时候,梦见过大海。”他捋平纸条,问,“难道要一个人站在海边,才能看见传说中的黄金海岸吗?”

殷浔身上暖烘烘的,且嗓音磁沉,语调低缓,谢浮玉昏昏欲睡。

闻言,他费劲撩起眼皮,轻声说:“不是,我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站在海边。”

谢浮玉觉得这句话的重点或许在“梦”,但是梦里要如何拍照,再拿到梦外交作业呢?

“兴许梦指的是时间。”殷浔想起另一件事,偏头问,“你怎么会有线索纸条?”

“我是新人啊。”谢浮玉侧过身,脑袋抵着他的胸膛,半张脸掩在被子下,只露出一点被热意熏染的耳尖。

无论他是不是新人,既然只有新人才会拥有线索纸条,那倒不妨认下这层身份。

殷浔眸光微顿,21人的10%,按照四舍五入的思维惯性,大家默认只有两个新人。

可是计算人数时,小数点后面的数位是不能够省略的,所以应该有三个新人才对。

谢浮玉正是第三个拥有纸条的新人,殷浔按在他腰侧的手不由收拢,眼中浮出几分无措,那我算什么?

“郁缬。”殷浔念他的大名,语调里似乎夹杂着一缕无可奈何的叹息,问,“你真的是津大统数院的吗?”

谢浮玉没有说话,他呼吸平稳而绵长,已然睡着了。

殷浔失笑,小心地抽回垫在他颈后的手,扶着人躺好,掖紧被角。

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副本正值盛夏,此时窗外依旧明亮,远海依稀可见一轮灿金红日缓缓下沉。

大教堂的虚影渐渐湮没在耀目的光晕中,如同被烈火焚烧,于天际点燃了一簇生生不息的焰火。

谢浮玉从梦中忽然惊醒。

关于梦的具体内容他有些记不清,但金乌坠地的景象似乎与梦中的某个画面重合,梦接近尾声时,他看见了殷浔染血的侧脸。

“荀因。”谢浮玉无意识地攀住他的胳膊,仰头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殷浔有很多种回答这个问题的方式,但枕着他肩膀的人,嗓音沙哑,话语间带着一缕几不可查的微颤,他眼尾曳红,朦胧的双眼显露出几分颓然的脆弱。

“也许吧。”殷浔怔然,伸手拍了拍谢浮玉的后背。

几分钟后,谢浮玉彻底清醒过来,他推开殷浔,慢慢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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