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他捞住殷浔的胳膊把某只扭扭捏捏的大型犬从沙发里拉起来,垂落的目光随之微仰。
谢浮玉歪着头打量殷浔,迟疑片刻后诡异地共情到对方在别扭什么。
“你害羞啊?”谢浮玉松手,眼底掠过几分促狭。
殷浔:“……胡说。”
谢浮玉哦了声:“那走啊。”
殷浔的睡衣放在床中央,被掀开的羽绒被压着,谢浮玉经过时拽了两下没拽动,不得不单膝跪在床边伸手去够。
殷浔余光里晃过一截下塌的腰,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好细。
殷浔低头,看看自己裹成粽子的手,过了两秒忍不住又看了眼谢浮玉。
真的好细。
殷浔不合时宜地想起某天晚上,酒店套房,摇晃的水床,昏暗暧昧的吊灯……
他闭了闭眼,回神时谢浮玉正站在浴室门口,好整以暇地望过来,修长手指微微弯起,勾着他的睡衣。
“我们殷殷想什么呢?”谢浮玉嗓音含笑,故意逗他,“耳朵都红了。”
殷浔:“……”澡还没洗兄弟已经起立了,脱了衣服不得要他命。
他绝望地觑了眼兄弟。
谢浮玉似有所感,耷着眼笑眯眯地扫了一圈。
殷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央求谢浮玉在洗澡前遮住他的眼睛。
蒙眼布用的是那块手帕。
谢浮玉系好结,扒拉掉殷浔尘土飞扬的衣服,好奇地问:“这算什么?掩耳盗铃?”
殷浔不吭声,他怕自己一张嘴绷不住喘出来。
太轻浮了,殷浔默默地想。
可惜生理反应就像咳嗽,是最容易也是最难忍耐的东西。
视线被遮挡以后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殷浔细细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热水,闻见水汽中掺杂的柠檬香,然后是谢浮玉的手,由上至下,随水流流经每一处皮肤,除了……
殷浔看不到,手帕只能约束他的眼睛,而无法控制他的想象力。
谢浮玉没碰它,柠檬的淡香中却陡然漫开一缕石楠花的气味。
殷浔:“……”更绝望了。
潺潺水声里,谢浮玉好像很轻地笑了下。
手帕一直到殷浔被塞回被窝才由谢浮玉亲手解开,彼时卧室的大灯已经灭了,只有另一侧床头柜旁亮着一盏落地灯。
香柠檬混着橙花和湿漉漉的水汽落在枕头上,谢浮玉把灯关掉,摸索着捏了捏殷浔的耳朵。
“睡吧。”他低声哄。
眼下临近年关,又是寒假,第二天两人都没有安排,一觉睡到了下午。
谢浮玉醒的时候殷浔还在睡,他支着下巴趴在枕边对着殷浔发了会儿呆,忽然惦记起空空如也的冰箱,于是轻手轻脚下了床,换好衣服去了超市。
傍晚不巧赶上下班高峰,旷寂的街道变得拥堵。
一小时后,谢浮玉拎着购物袋走入人潮,又在路口被车流冲散,环顾一圈索性踏着温和的暮色走进了一条小巷。
走到一半冷不丁发现两边街景似曾相识,谢浮玉停下,偏头看向马路对面。
一座破旧而肃穆的教堂顿时映入眼帘。
谢浮玉怔怔,迅速跨过马路。
消失数日的教堂敞着一扇偏门,他压着脚步声走进去,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纯白无瑕的耶稣像下方,有人背对大门拨响了琴键。
前调轻缓柔和,仿佛吟游诗人将往事娓娓道来。
谢浮玉立在门口听了会儿,熟悉旋律勾缠出某段回忆,及至副歌时蓦然一怔,想起了这首曲子的名字。
le temps des cathédrales.
翻译过来是,大教堂时代。
第146章
夕阳透过高墙顶部环绕的尖顶圆拱窗漏进教堂内, 赤朱色的光被花纹繁复的彩绘玻璃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光斑,自上而下倾落向数排长椅。
信徒不知所踪,唯有过客驻足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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