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春深 第33节(2 / 2)

若韩王长这般模样,便是体弱些又如何?她的小脸瞬染绯红。

而被她心心念念的韩王殿下,此刻在佟林的带领下进入了他常住的松风院。

因圣上与太子现下皆不便接见,故而吩咐让韩王先自行入住。

清音斋里,气氛剑拔弩张。

清瘦温润的男子手里端着个甜白釉瓷碗,里头盛着清爽可口的冰糖炖燕窝。

另一高大威严的男人则端着个翠青釉瓷碗,里头盛着熬到软烂绵密的冬笋菌丝肉糜粥。

杨满愿正抱膝坐在床榻上,一身雪青色寝衣,乌黑长发随意披散下来,小脸红扑扑的。

昨日醒来时,身边只余太子一人,她尚且能自我安慰般当作只是场荒唐的梦。

“燕窝滋补清润,愿愿的嗓音有些沙了,早膳先用碗冰糖炖燕窝可好?”萧琂温声哄着。

皇帝嗤笑,“你这碗燕窝清汤寡水的,怎能填饱肚子?愿儿还是先用碗肉糜粥罢。”

因年节封印,皇帝也不必赶回宫里上朝,至今还逗留在行宫里。

杨满愿悄悄掀起眼睫打量他们,心尖颤了颤,只觉左右为难。

半晌,她才弱弱地说:“其实这两碗,妾身都能吃得下……”

她身段儿丰腴微胖,胃口也极好,平日早膳除主食外还能额外再用几品茶点。

“愿愿想先用哪一碗?”萧琂看向她,深邃的眸光似是想探进她的心底。

皇帝同样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黑幽幽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她。

杨满愿心跳如擂鼓,“妾身两样都想用,但想坐在膳桌那边慢慢吃,再,再加一道三鲜汤小馄饨。”

话音未落,她便忽觉身子一轻,皇帝竟单手将她抱了起来,稳稳当当走到另一侧的膳桌边。

而他右手仍端着那碗肉糜粥,纹丝未动,半点都没倾洒出来。

萧琂眉心微蹙,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寒芒。

他先朝外吩咐再添一品三鲜汤小馄饨,随即也走到膳桌前落座。

皇帝冷不丁道:“方才不是说韩王来了?子安你出去见他罢,朕留在这儿陪愿儿用膳食即可。”

萧琂泰然自若,“父皇放心,儿臣已命人将韩王引到松风院入住。”

杨满愿闻言错愕一瞬,“韩王殿下来了?”

不久前妹妹静真才大言不惭地说要当王妃,正巧韩王就送上门来了?

若让真真那调皮蛋知晓了,定是要胡作非为的……

皇帝与太子微怔,父子俩不动声色对视一眼,心底都莫名生出了些警惕。

“是,韩王身子羸弱不堪,时常会过来泡药泉疗养。”萧琂握住杨满愿的小手捏了捏。

皇帝也沉声道:“韩王长年累月都病殃殃的,朕才特许他随时可前来玉泉行宫修养。”

羸弱不堪?病殃殃?杨满愿一脸讶异。

看来韩王殿下比传闻中还要更加弱不禁风,若真真闹到他跟前去,把人家给吓病了,岂不是……

想起自家性子跳脱的妹妹,她一时陷入了沉思。

可落在父子俩眼底,却是另一种意思。

撤下早膳后,杨满愿正欲前往澄心院与妹妹说说话,告诫她在行宫里安分守己些,之后她便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第66章 她的男人?

日上三竿,一束明亮日光透过轩窗照进室内,将软烟罗床帐映出一片浮动的朦胧光影。

父子俩进入清音斋西侧的小书房,他们二人分别在沉香木茶桌两侧坐了下来。

皇帝自顾自斟了盏茶,一饮而尽,举止间皆是常年居于高位的冷漠与傲慢。

萧琂忽然平静地问:“父皇曾说过,您在东宫大婚前便与愿愿有过前缘,敢问这话从何说起?”

皇帝看向他,眸光陡然一厉。

萧琂从容应对,也抬起眼眸与父亲对视。

缄默半晌,皇帝眸底的阴戾一点点黯淡下去,重归于无边的沉凝冷峻。

“去岁的三月十八,朕如往常般夜深独自前往宣光阁,却在御花园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了她。”

“许是中了媚药,她缠着让朕,朕一时不忍,便与她行了鱼水之欢。”

萧琂蹙眉提出质疑,“可大婚当夜,愿愿的元红尚在。”

皇帝一时语塞,又冷着脸道:“除了没到最后一步,朕与她该做的全做了,朕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萧琂垂下眼眸,显然却并不认可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