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陈谨忱很轻微地笑了笑,终于发动了车辆。

城市里没有丝毫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征兆,仍旧是热闹的,街道两旁的霓虹像水一样流动着,将夜色映照得绚丽而温柔。人群三三两两穿行在斑马线间,车辆有节奏地驶过,既不急躁也不迟缓,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行。

不快也不慢地开过异国的街道,车里放着我喜欢的音乐,空调的温度是我适应的偏低的温度,一切都让人感到熟悉而舒适,我靠在角度合适的椅背上,鼻息之间都是百合的香气。

大约五分钟以后,车辆平稳地泊在餐厅门口预留的车位上。

车门拉开,陈谨忱对我伸出手,说:“走吗?”

他的脸被停车场天花板上冷白的灯光照亮,肤色本就白,灯下更显得冷清,浅色的唇仍然带着很轻微的弧度,他漂亮的灰色眼睛藏在镜片之后,睫毛纤长,投下淡淡的影。

透过阴影,他平静而专注的凝视着我。

好像无论我搭上他的手与否,都不会让他悲伤或者失落,也不会影响他再次向我伸手,等待我的回应。

不过我没有让他等太久,因为室外很冷,很快的搭上他的手下了车。

陈谨忱的手心有些微的潮气,这时我才知道他事实上也是紧张的。他不算用力地握住我的手,牵着我往餐厅里走。

下了车我才发现风已经很大,呼啸着从街道尽头扑面而来,裹着干冷的空气,卷起人行道上零散的落叶和细尘,昭示着暴风雪即将来临,我很确信一小时之内我不可能回到酒店,而我们也绝无可能在暴风雪中驱车返回。

我不知道陈谨忱有什么安排,不过我相信他总是妥帖的,不需要去我质疑或者询问,

而且握着我的手很温暖,我并不觉得冷。

出乎我的意料,餐厅里的人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而变少,侍应生引着我们到少有的空位上坐下,拿走了预约卡片。

“所以你预约了。”我终于说话,“不是还有空位。”

“嗯。”陈谨忱在我对面落座,向我清晰地解释,“我不想你有什么心理压力。”

我笑了笑,问他:“要是我不和你来呢,你会怎么办?”

他:“送你回去。取消预约。”

“不尝试说服我?”我逗他。

陈谨忱反问我:“会有用吗?”

我:“说不定,别人都说我很心软。”

陈谨忱笑了一下,弧度不大,很好看的眼睛弯了弯,他说:“是吗?”

我没回答他,站起身,摘走了我觉得很碍眼的眼镜,让他事实上很醒目的漂亮呈现在我面前。

这副眼镜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我很好奇,于是架到我自己鼻子上,问他:“我戴怎么样?”

陈谨忱近视的度数不深,不过世界还是在我眼前缩小模糊,我有一些头晕,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看不清对面的人的脸。

“不太合适。”陈谨忱说。

对这个回答我不太满意,摘下眼镜,闭着眼睛缓了缓,不太高兴地说:“是吗?”

陈谨忱没有立刻回答我,我睁开眼睛,看见他仍然在笑,我有点生气,不过他笑的样子很好看,我又很快地不是很生气了。

“我只是说实话。”陈谨忱说,“我可以说实话吗?”

“可以。”我把眼镜叠好,放在桌上,没有还给他。问他,“实话是不合适吗?”

陈谨忱沉吟片刻,告诉我:“是很可爱。”

“……”

“……不可以这么说吗?”

“算了。”

宽宏大量的我没有计较他的冒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不戴眼镜能看清吗?”

“基本能。”他说。

我竖起两根手指,逗他:“那这是几?”

陈谨忱肯定看出了我在逗他,他很没有办法地笑了一下,抓住我的手指,说:“是二,我能看清。”

悬在空中的、交握的手缓缓地落回桌面,我抽了抽手,但陈谨忱没有松开。

对视之中,在他说话之前,我率先把心照不宣的暧昧戳破,主动问他:“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想我和晏云杉吃饭,还是想和我约会?”

陈谨忱答非所问:“昨天晚上,你让他临时标记你了,是吗?”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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