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王姐撇撇嘴,往前倾斜了身子,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其实我前几天想找你来着。”
“嗯。”
“一是,叙叙旧,二是,想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啊?”
“关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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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告诉秦情,上个月二十六号凌晨四点,关宏从洗浴中心出来,走到仁和碑广场旁边的小巷,在逢缘小吃店前方七八米的地方,被人迎面捅了一刀,刀尖直透心脏,多半是熟手作案,专业得很。从监控看,他几乎都没挣扎,就那么脸朝地面,倒了下去。
秦情说:“也正常吧,干他们那行的,遍地仇家。”
王姐点了点头:“是啊,他造了不少孽。不过我听到这消息......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秦情伸手拍拍她肩膀:“工作方面如果——”
“我有需要会主动对你狮子大开口的,没需要你就别插手。”王姐一撩头发,空调带过一股浓香,秦情打了个喷嚏,笑着点头,“小的听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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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拍摄这天,马儒骏一大早就开车到圣心湖,把秦情接去了银光大桥。秦情习惯深度参与拍摄的每个流程,搭景、布光、道具......他需要对每个细节了如指掌,才能安心将自己彻底投入进去。
连续忙活了四个多小时,秦情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盒饭,同时把脑子里设计好的东西,全部过了一遍,马儒骏坐在他旁边,也默默吃着,他对秦情的工作习惯了如指掌,知道在这种时候发出任何响动,都会惹得秦老师暴跳如雷。
大概下午一点,高斯语和品牌方的人到了,拍摄正式开始。
秦情拍完第一套造型就汗如雨下,回到车里换了件t恤,马儒骏给他准备了四件同款白t,秦老师春夏拍东西就是这样,高度专注与烈日的双重夹击之下,很费衣服。
拍到第四套造型时,刚好迎来桥边落日,秦情镜头里的高斯羽,与落日完美交融,像只漂浮在火海之上的白天鹅。
拍摄任务几乎是在太阳落下地平线的那一瞬间结束的,大桥上响起了工作人员的欢呼声,秦情带头给高斯语鼓掌,那位总是用下巴看人的“高姐”也不顾秦情这一身脏汗,走过来主动拥抱了他。
秦情回到车里,筋疲力尽。他眯着眼睛打了个盹儿,然后摸出手机,拨通了封存电话:“我拍完了,哥。待会儿再跟品牌方的人聊几句,收个尾巴就能回来了。”
“累吗?”
“还行。”
“我过来接你吧。”封存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我带过来。”
“你要这么说,我就提要求了啊。”秦情握着电话笑了两声,“西北路的拿破仑,我给潘博外婆买过几回,蛮好吃的,但你这点儿去可能没有了,要没有的话,蛋挞也行。”
“好,我过去看看。”封存说。
打完这个电话,秦情像是接上了快充插头,既不疲也不累了,只剩酣畅淋漓的爽快之感。他坐直身子开门下车,去找品牌方之前,先在大桥上站了一会儿,吹了吹热乎乎的河风。偶然发现,这边的夜色其实也蛮好看,突然就又觉得手痒,但他这回想拍的不是高斯语。
约莫四十分钟后,秦情跟品牌方的人挥手告别。他一回头就看到,封存来了。
“你要的拿破仑。”封存笑着,把甜品盒子递给他。
秦情没接:“回车上再吃吧。”他说,“哥,可不可以让我拍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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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很配合秦情的要求,他站在秦情选定的地方,手上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只是一如既往地随意站着。
秦情拿着相机,距离封存七八米远。他转动镜头,看着画面里的那个男人,与白天看着高斯语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丽.
封存站在街灯与黑夜的缝隙里,在光与暗的缝隙里,习习晚风吹动着他鬓角的头发,他的整个身躯似乎正逐渐变得透明......
夜色!夜色张开血盆大口,已经将落日无情吞噬,灯光碎片落在流动的河水里,风一吹,叮铃铃、丁零零,它与杀死白日的刽子手合奏着,合奏着,奏响的究竟是什么?是协奏曲。是什么协奏曲?是生命终章的挽歌。
秦情看着镜头里,即将消融在缝隙中的男人。男人望着江面,他前倾着身子,他望着江面,前倾着身子,他望着江面......江面......江面!!
“存哥!”秦情扔开相机,大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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