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联姻失败记录 第107节(2 / 2)

但他的目光一直不卑不亢, 说话也有条不紊, 首相眉毛动了下,挺稀奇地打量面前这个年轻人。

李蓝岛停下后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几口, 润了干燥的嗓子,他进行了长达十多分钟的演讲,期间桌上只有他一人的声音。

“虽然目前还没有实质性证据,但我们一定会找到的。特务院为island特设密歇根局, 密歇根局与流星雨博弈十余年,由此可见我们的立场的确是世界和平,是健康和平等。尽管如此,我还是害怕, 要揭露极权政治下的非人道主义实验,为战败俘虏鸣冤, 甚至最后矛头可能要直指领导人, 我怕联邦有志无力,裹足不前。”

这话说得就相当直白了,意思就是“我觉得你们不敢跟法兰西政府硬刚”,故而连维多利亚都噎了一下。

“讲完了?”首相嗓音雄浑而带着磁性,有年长者独特的成熟。

“没有。”李蓝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 直接站起来看着首相,“我今天来就是想问您一句,我该不该害怕?如果我真该害怕,那我现在就辞职离开密歇根局回木星学院读书,如果我可以不用那么害怕,那正好今天女王殿下也在场,她可以做个见证,我相信首相您一言九鼎。”

首相安静了好一会儿,看了看维多利亚,又看向李蓝岛,最后无奈地摇头发笑:“你不用那么害怕。”

一句话,李蓝岛眼睛噌一下变得雪亮。

首相说:“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一条很伟大的路了。”

他想起了桑非晚,那个三百多号特工签名了求情书,求他救下来的密码学天才。

当年他连夜赶到特务院把人从地牢中释放出来时,拍了拍她血肉模糊的肩膀,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没想到今天,他又跟她的孩子重复了一遍。

“弱国无主权,联邦比你想象得要强大一些。”首相看着李蓝岛,“放手去做。”

——生命还有其他。这句话已经是当今欧洲青年的格言。桌上青年杂志封面就是这句标题,李蓝岛扫了一眼,郑重鞠躬行礼,和首相告别。

李蓝岛离开这一趟,整个密歇根局都沸腾了。人人都拍着胸脯露出自豪的表情,说他们的李处敢直接和首相叫板要一块免死金牌,任密歇根局怎么作都没关系,上面有人兜底。

说白了密歇根局只是特务院下面开设的一个分部,它主要负责破译island密码,收监病毒感染者,以及研究特效药。然而此刻它的性质已经变了,它要越俎代庖,直接代表联邦权力机关向法兰西政府叫嚣。

金宸的密文是一个关键突破口,李蓝岛一连两天守着发报机,等待后续。

他很怕没有后续。

但此刻除了相信和祈祷以外,李蓝岛帮不了金宸任何。

unga大会在即,各国首脑陆陆续续乘坐航班抵达帝都,各大酒店都开设了特勤团队接待区,警察局和政府联合布控周边区域,设立安全封锁线。

在这个节骨眼上,单枭却生病了。

凌晨两点,李蓝岛疲惫地回到单家祖宅。

他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中药味,祖宅现在空了很多房间,以前都是留给老爹的手下居住,显得整个房子都空荡荡的。

室内昏黑,李蓝岛开了玄关处的灯。

单枭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茶几上烟雾缭绕,男人手里夹着一根烟,手背上爆出根根虬结的青筋,手指还有些微微发抖。

他的手臂处有一个粗大的针口,上次注射“island纯化液”的伤还没消。

李蓝岛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弯腰凑近,伸手摁上他的太阳穴。

“又疼了吗?”

医生说单枭虽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这段时间可能会有头痛或者想吐的症状,主要是他吸入了大量爆炸后的烟雾,一氧化碳中毒。

单枭没有回答,直接一把抓过李蓝岛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摁在自己大腿上。

肌肤相贴时,单枭闭着眼睛埋头在李蓝岛脖颈间,滚烫的吻一路绵延,从修长的脖子绕到胸口,印下唇痕。

“你今天吃过药了没有?”李蓝岛担心道。

单枭像是急着解渴,潦草“嗯”了声敷衍过去。但李蓝岛觉得他情况看着实在不太好。

男人的喘-息越发粗-重了,搂着李蓝岛搂得很紧,用一种要把人搂进骨头里的劲儿。李蓝岛胸膛贴着他胸膛,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异常的温度。

他终于无法若无其事下去,试图推开单枭:“我去给你叫私人医生...”

但又被单枭给拽了回来。他不放李蓝岛走。

比力气李蓝岛就没赢过,他动弹不得了,推搡了几下单枭的肩膀:“至少让我去给你找氧气瓶...”

单枭掰过李蓝岛的脸,眼睛猩红,深邃里布满了血丝,他盯着李蓝岛看了片刻,堵上了叽叽咕咕的嘴唇。

起初只是四片唇瓣久违地磨合在一起,后来单枭舌头舔开了贝齿,钻入口腔,搅动,以他惯有的粗-暴风格,抢夺李蓝岛嘴里的每一寸呼吸。

单枭说,你就是氧气。

他老道而娴熟的吻颇具技巧,不到一会儿就把李蓝岛的欲-望全勾了起来。

粗粝舌面每一次卷过李蓝岛柔软舌尖,都会引起阵阵颤栗。

李蓝岛的腿下意识地夹住了他精壮干练的劲腰,被亲得眼睛里起了一层氤氲的水雾,呆愣地问:“你要...吗?”

谁也想不到白天还和首相拍桌谈判的李处,夜里在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只给他一个人看就可以了,也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单枭目光沉了几分,眼神也暗下去,他粗粝指腹在李蓝岛白皙的脸蛋上勾勒出爱心形状,满是疤痕的手干燥粗糙,像树皮一样刺挠,可是很厚实,很沉稳,也很令人安心。

“要。”单枭嗓音沙哑,定定看着他说。

李蓝岛顿了一下,自己撑着单枭腹肌坐了起来,脱掉了上衣,随手丢在沙发上。月光下他背脊挺立,倾泻的银河从后脖颈流淌到脊椎,引诱单枭的手跟着光钻入骨缝里。

他的确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