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他们吃着东西一边闲聊,明煦话多,什么都能聊,对谢择星现在的工作内容很是好奇,跟他打听时尚圈娱乐圈的那些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谢择星其实知道的不多,他也才入职半年多点,秀场就去过那么几回,他们杂志社也不是什么知名大社,接触不到那些顶级明星大佬,道听途说的东西都只是听个热闹而已。

“你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不如也跟我去做同事算了,正好在招人,我可以帮你推荐。”他随口提议。

明煦直接摆手:“那还是算了,我比较喜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工作了就躺着。”

谢择星笑笑,没有认同也没反驳。

自在随心是很好,但终究像随波逐流的浮萍,不知道将会飘去哪方。他不奢望能有真正扎根的地方,只愿能维持现状挣扎着努力活下去。

“所以呢,你这工作听起来也没什么大的前途,还不轻松,你真打算一直干这个?”明煦忽然问。

谢择星随意一颔首:“先干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这明明叫得过且过,太消极了啊,”明煦撑着下巴看着他,“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一直觉得你心事重重的,看起来外向其实心防很重,现在也是,你真受过情伤啊?”

谢择星捏住啤酒罐,手指稍稍收紧,说:“知道我受过情伤,你还想揭我伤疤?”

“倒也不是,”明煦解释,“就是觉得吧,倾诉出来没准你能好过点,有没有兴趣说说那个死人呢?”

谢择星黑深无底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波动,也可能是明煦看错了,就听他道:“死人有什么好说的,我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他。”

……

今次世界摄影展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展馆占地面积广阔,分了好几个不同的主题板块。

开幕第一天谢择星就去了,他拿着宣传单,和明煦商量要从哪个板块类别先开始看。他俩偏好不同,各自都无法说服对方,最后分开去观展,谢择星先参观的是自然人文类作品展。

或者说,他最想看的是宇宙星空。

他父亲也是个摄影师,他对星辰的喜好源于幼年时,父亲拍给他看过的一张张浩瀚星空图,那样无垠广阔,从第一眼见到起就让他心驰神往。

幼时父亲总是教导他,如果不开心了,就在夜里抬头看看天空,璀璨星河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愁。

也因此父亲为他取名择星,是希望他的眼睛能看到那片星空,更希望他手可摘星辰。

可他早已不是孩童,深知星空不常有,不是每个夜里抬头就一定都能看见。

无论他有多渴求,他也择不下本不属于他的那颗星,甚至他以为的他所看见的星芒,也只是星云反射后的一场虚幻假象。

梦醒之后,全是镜花水月。

但他还是喜欢凝视宇宙星辰,如同这时亿万星辰也在凝视他。

他享受这一刻灵魂的战栗与安宁,他始终是孤独的,唯有将自己置身于这场更盛大极致的亘古恒寂里,他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谢择星痴迷沉醉在这一幅幅展出作品中,璀璨星河便也浮动在他眼中。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跳跃,仿佛正隔空抚摸那些诞生于亿万年前的光。

“择星。”

身后传来的声音倏忽划过耳际,他的手指悬停在半空,呼吸一点一点慢了下了去。

第65章 死人又复活了

背后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谢择星的肩膀微微绷紧,像突兀从寂静深涌中被拽出水面,现实的声音与光线骤然涌入。

他没有立刻转身,顿住的手指又继续划了几下,方才收回手,慢吞吞地回头看去。

数年不见的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他视野里。

傅凛川好似没什么大的变化,又似比他们最后一次再见时变得更陌生了。谢择星其实已经回忆不起来那时在藏北的高原,自己见到这个人时是什么样的心境,那些激烈的、沸滚煎熬的心绪在一千多个漫长日夜的冲刷里,终究也不复从前。

心如止水或许是假的,但他到底也能用心平气和的态度再面对这个人。

傅凛川也在看他。

从先前谢择星走进这里起,傅凛川就已经看到了他。

谢择星似乎比当年更瘦了,头发剪短了很多,眉眼间沉淀了淡然平和,或许再难见到年少时的那些张扬意气,至少也不再是那时全然的灰败死寂。

这样就很好,傅凛川不敢奢求更多,能看到谢择星走出来,就已经很好。

出狱之后这两个月他一直留在海市,卖了房子,清点了手头所有的积蓄,也推掉了那些送上门来的工作邀约。

以后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他其实一直没考虑好,很多个清醒着失眠至天明的夜里他都在想谢择星,想再见到谢择星,想亲口问他一句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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