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傅凛川浑浑噩噩地回到酒店,下车时另一辆车开过来在他身侧骤停下,引擎轰鸣。
他反应迟缓地偏过头,看到落下的车窗内郭伟胜得意洋洋的脸。
“傅医生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还破相了?”
这人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傅凛川心知肚明,想要废他手的人,除了这个郭伟胜不会有别人。
郭伟胜知道他住在这,大概这两天一直有找人跟着他,要不昨夜他也不会被那些人盯上。
傅凛川的神情麻木,移开眼迈步进酒店,没有搭理他。
郭伟胜愤恨咬牙,他确实是特地来看傅凛川笑话的,可惜没能如愿废了傅凛川的手。
“喂!”郭伟胜下车,冲傅凛川的背影叫嚣,“你那个‘好朋友’的腺体根本不是被你损坏了,其实是被你改造了吧?”
傅凛川的脚步猛地收住。
郭伟胜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当初看到他的检查单就觉得奇怪,他的激素水平动荡根本不正常,完全不是一般腺体损伤或者退化的表现。我当时想不通,后来看完你那篇论文就懂了,腺体退化逆转治疗和改造,这之间的关联还挺有意思的啊?是吧,傅医生?”
最后三个字这人故意吊起嗓子,十足阴阳怪气。
傅凛川的身形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对郭伟胜的话置若罔闻。
郭伟胜不甘心地追上去把人拦住,阴恻恻地瞪着他:“怎么,你不承认我说的?你当时做的就是腺体改造实验吧?这边之前的几例手术最后都失败了,只有你成功了是不是?”
傅凛川的神色淡漠,扫过去的目光波澜不惊。
但如果郭伟胜足够了解他,就能察觉到他眼底的冰封森冷:“你……”
傅凛川嘴里只吐出一个字:“滚。”
郭伟胜看到他眼中的蔑视,被他这个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激怒,长久以来积攒的妒恨爆发,骂了句脏话一拳朝着他脸上送去。
傅凛川反应迅速地侧身避开,抬脚猛踹出去。
郭伟胜被他踹倒在地,很快狼狈爬起来,发了狂地扑上来。
傅凛川或许打不过六七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但对付一个外强中干的郭伟胜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几下之后郭伟胜被他掼倒在地,一条手臂折向了身后,放声哀嚎。
傅凛川把人按着,面无表情地抓着郭伟胜的头发,听着他一边嚎叫一边骂咧,有一刻甚至动了杀意。
过去种种或许改变了他很多,但骨子里的东西始终在那里,尤其这个人敢用谢择星威胁他。
最后是酒店保安冲出来分开了他们。
对上傅凛川阴戾遍布的眼睛,郭伟胜的叫嚣声戛然而止,他的嘴唇抖动着,忽然冒出一种遍体生寒的极度不适感。
似乎是第一次,他真正认识到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走着瞧。”
丢下这么一句气势虚弱的狠话,郭伟胜爬上车,落荒而逃了。
傅凛川的神情冷漠,转身走进了酒店里。
之后一周,傅凛川一直留在了柏林,他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去明煦家楼下守着,为了问出谢择星的下落。
无论如何他要再见谢择星一面,亲手将那本《星河絮语》送给谢择星。
明煦头一次见识这么有毅力能缠人的痴情种,好几次他都想给傅凛川鼓个掌,但被问起谢择星去了哪里,始终是同一句无可奉告。
谢择星不肯说的,他当然也不会出卖自己朋友。
又一晚下了雪,明煦从外头回来,看到傅凛川照常跟尊雕塑一样伫立在自己家楼下,无奈冲他示意:“要不要上楼去坐坐?我请你喝咖啡。”
傅凛川跟着他上楼,进门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面前这间公寓。
明煦扔拖鞋给他:“别看了,这里是我家,择星只是来这边看摄影展,在我这里借住了几天而已。”
傅凛川已经猜到谢择星跟这个人不是他之前以为的关系,这个beta每天出门和另一个alpha约会,谢择星跟他不可能有友情以外的关系。
明煦去泡咖啡,问他要不要加糖加奶,傅凛川敛回心神,低声道:“都不用。”
对方挑眉:“你跟择星一个口味。”
傅凛川在沉默之后却说:“他以前喝的,都是奶比咖啡多,还要加很多糖。”
这明煦还真不知道:“我认识他第一天起,他就只喝黑咖啡。”
傅凛川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