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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家从曾祖辈起就住在四九城里,曾经家大业大,后来在战火中烟消云散,迅速败落下去。他爷爷破产后,仗着昔日的人脉开始夹包做生意,往东家拿了货又卖给西家,赚个跑腿费。解放后当了营业员。
但朱道的父亲却没有子承父业,毕业后去了瓷器厂,一做二十多年。如今已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至于朱道自己,却是挺折腾的。毕业后不要学校分配工作,自个儿跑到南方去倒腾。
这会儿广州一带已渐
', '')('<!--<center>AD4</center>-->渐有了兴旺的势头,有几家外商投资了电子工厂。靠着来回倒卖收音机、电饭煲之类的小商品,朱道三年下来赚了不少,比上班拿死工资强多了。
如无意外,他本想把这行继续做下去,但今年回家过年时对个女孩儿一见钟情。这年头还秉承伟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没有后来的爱情长跑,小年轻们处个一年半载,觉得差不多就领证了。两人谈了几个月,朱道就带着礼物上门去了。未来岳家对他人品很满意,却嫌他没有稳定工作,犹犹豫豫不大想把女儿嫁给他。
朱道的妈妈也对儿子成年在外不着家颇有微词,趁机劝他收了生意,在城里找份工作,稳定下来。顶着两头的压力,朱道只有答应。靠在瓷器厂多年的脸面,他爸爸替他争取了一个名额,只等蜜月之后就去上班。
只是,虽然如愿换来了岳母的认可,即将把心爱的女友娶进门,朱道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
又灌下一口酒,他郁闷地说道:“雁哥,我也明白人心不足的道理,但我活了二十六年,除了家和学校,还没在哪儿坐足过半个月的。让我天天到办公室报到,那不是要我的命么。”
第7章
琉璃厂
朱道把这当成酒后的牢骚,却不知雁游听说广州一带到处有商机时,立即敏锐地想到了更多。
商人存在了几千年,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都不会消失。如今四九城里,虽然生意大多是公家在做了,难得见到小商小贩,但既然沿海一带已经有了商机复苏的苗头,相信假以时日,这股风就能刮遍大江南北。而古玩收藏的火热程度,向来是与民众富庶程度呈正比的。
雁游自忖做生不如做熟,朱道说的电子商品虽然来钱,奈何他不懂。而且他也没想过要大富大贵,只要能衣食无忧,让罗奶奶能够颐养天年,足矣。
他决定尽快把目下的古玩市场m-o清楚。这阵子忙着工作搬家这些琐事,一直拖到现在。等到这个周末,他一定要去琉璃厂转转。
打定主意,他对闷头又灌下半杯啤酒的朱道说道:“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做生意,到处走动,嫌总坐在一个地方闷得慌。不过你这可是婚姻大事,照我看还是不要横生枝节,先成了家再说。至于以后,依我看不单只是广州,咱们四九城里的商行迟早要也复兴。届时行情见涨,你再提出要做生意的想法,料来家里人也不会再强烈反对了。而且趁现在磨磨xi_ng子也好,跑行商做不到老,坐店发家才是长远之计。你先把这xi_ng子磨踏实了,将来也有益处。”
大概是心境松懈,他说话老气横秋,俨然一副大哥的口吻,与那稚嫩的外表毫不匹配。
好在朱道独个儿灌了近两斤酒,已经喝得有点儿飘了,根本没听出来,还感激地说道:“雁哥,要不你怎么是高人呢,说的话就是有水平,把我心里的毛燥全给捋平了。你也是道门里的高手吧?否则怎么会一眼认出那是符箓?”
雁游这才惊觉失言,见他酒嗝不断,说话也有些大舌头,想来记不全这番话,这才放下心来:“我不是道家人,就是个普通工人。夜很深了,咱们也喝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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