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权力这东西,给你的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满足感,然后便像慢xi_ng毒药一般灼你身蚀你骨,直到万劫不复。

我用余光瞥见林寒川起身出了包厢,不一会短信便来了:楼下。我当即会意,这是要单独行动。

我假装如厕,溜下了楼,副检察长正站在台阶上举头望明月,一脸的少年情长,他对我说,贾臣,有的人为了年少时写下的几句轻狂誓言宁愿消耗着青春,葬送着未来,他们管那些扯淡的东西叫做理想,你信不信,我也有过理想?

我猜他是喝多了,因为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的他注定早就抛弃了理想。我说少废话,升官给你脑子升糊涂了吧,要不要去老地方放松放松?我请客。

他摇摇头,一脸难以揣度的表情,说你猜我刚遇到了谁?我说谁?他眯着眼睛点了根烟:“秦曙光。”

我说96届那朵著名的白莲花?他怎么了?是不是劝你放下屠刀,赶紧伏法?

他点头:“竟然祝我早日被双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赶在前面先把他做掉?”我说这个有点困难吧,毕竟他在刑辩界也有点名气,你怎么搞他?除非你也来个先打黑再唱红,抓一两个黑帮头子,指定他做辩护,然后扣他一顶反革命黑律师的帽子?虽然有过先例,但实施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毕竟我们这不是直辖市,你也还没当上市委书记,我看你还是另辟蹊径吧。

他想了想,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便转变了思路:“你在本市黑道上有没有熟人,我出重金——”他骂了句不知哪里的方言,“拿伊组特!”

我知道他是真多了,挥挥手叫来辆出租车,打算送他回家。

上了车,我掏出准备好的礼物进贡,说一点小意思,以后还请多关照。

他取出手表,轻轻地抚m-o着表盘,表情深邃难以琢磨,金属在夜色中泛着清冷的光,静静地折sh_e出这个世界的无情与残忍,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走,去老地方。”

林寒川没有朋友,除了那些围在他身边打转的追随者以外,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之所以和我走得近,并非出于友情,而是因为喜好相同,一起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老地方说的是城西一家叫做名人都会的不挂星酒店,集洗浴桑拿休闲会所特殊服务于一体,冰冷的建筑外皮之中暗藏各种玄机,而提供男xi_ng陪睡服务更是神来一笔,满足了我们这种人的社会边缘需求。

如果你去统计一下当当网图书的销售数据就会发现,他们更多的是靠销售那些销量低的冷门图书——而非畅销书——获利,这在经济学上叫做长尾理论,相似的,这家酒店正是以提供多样xi_ng边缘服务的方式来获利。

他们的老板顾升是经管院高我一届的师兄,也是和毕柯一个诗联的对诗多年的诗友,这二人曾经浪费无数白纸写下一行行壮志凌云的胡言呓语,并肩站在世界的顶端俯瞰并批判着这世间一切丑恶,而如今的他们,一个做了ji_an商,另一个成了杀人犯。

所以世事很难轻易讲得清楚,我们所能做的,至多是躺在时间的河流上祭奠当初没有能实现的愿望而已。

到了名人都会,我准备打电话给老顾让他安排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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