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center>AD4</center>-->件很是简陋,以至于俞子非一直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撑到长大的时候。
如果没有亲身踏进这样的军营里,俞子非可能永远也没有想过,军队竟然可以是这样的。
在现代,成为一名军人是一种光荣,被亲切地称为“最可爱的人”。
但是在晋朝的军营里,存在着很多可怕的现象,俞子非第一天晚上被抱回在灞上的军营里,桓温还是满身鲜血,面容恐怖,应该这样表达,他的眼睛像毒蜂,他的声音像豺狼,他不是去吃人,就是被人吃。
当夜,驻扎在灞上的军营里士兵逃逸,桓温冷冷瞥了前来报告的人一眼,那人便不再说什么,不一会,军帐外便传来惨叫声和痛呼声。
俞子非被安放在简陋的胡榻上,偷偷瞟着桓温的表情,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容肃穆,发髻已经整理得光滑柔顺,一点也看不出才经过一场惨烈的大战,并且刚刚失去了一个宠妾以及得力助手。
又过了一会,又可以听见女人的惨叫声,孩子的嘤嘤哭泣声,俞子非作蚕宝宝状躺在榻上不动,装作自己不存在,免得待会被当做出气筒。
但是桓温表情一直很淡定,完全不把外面凄厉的哭叫声当成一回事,兀自拿着兵书靠在俞子非所在的小榻上研读。
昏暗的油灯,犹如一抹星豆,强化了明暗的界限,灯光浮游,跳动的火焰将将周围模糊成一片瑰丽的暗影,染得那如墨夜色有如千叠帏重幕。
静极了,俞子非恍然有一种可以听见桓温的心跳声的错觉,帐外依稀可闻的惨叫声倒是愈发衬得帐内沉默低黯。
“飞儿很感兴趣?”桓温放下兵书,顺手挑了挑跃动的灯火。
俞子非低垂着眼皮,兀自玩着自己的手指,不理睬桓温,大魔头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怪招来逗他玩。
“飞儿,叫一声爹亲,我就带你出去玩。”桓温继续引诱道。
俞子非“哼唧”一声,还是不理他,桓温倒是不恼,不知为何,他生平所有的耐心都给了这个孩子,家里的孩子在他面前都是恭敬中带着畏惧,偶尔连说个话都是颤颤抖抖的,并不是孩子们生xi_ng懦弱,而是始终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南康长公主。
但是这个孩子生来就得他的眼缘,不仅生得玉雪可爱,宛若仙童,个xi_ng更是和他如出一辙,对于周围不理不睬的那份高傲,让他每次都忍不住想方设法地逗弄。
桓温笑了笑,刚毅的眉角浮着几丝温柔,他点了点俞子非小巧可爱的鼻子,叹道:“真是我的小冤家啊!”
俞子非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哼,你才失去祖绿萼吧,马上就变得这么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最后,桓温还是抱着俞子非走出军帐,俞子非忍不住从桓温的怀里探头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桓温不断地将他的头按回去。
只见遍是暗黄土渍的地上,腥臭的血液已经开始变得暗红,同时不断有新鲜的血液从地上那个男人的腿上流出,那个被打断双腿的男人,面目呆滞,厚黑的皮肤里夹杂着飞扬的土沫,虽然是一身士兵打扮,但也可以看出他的穷酸和落魄。
他身边的女人倒是长得花嫣柳媚,凤目含情,身上的风尘气息甚重,还有一个小孩缩在一旁,剔透晶亮的眼瞳,精巧粉嫩的鼻头,嫣红水润的嘴唇,如春日桃花般吹弹可破的肌肤。
俞子非难以想象这是一家人,这长相和气质的差距,简直就像把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放在了一起,虽然都是音乐。
“把他们煮了!”桓温冷漠的声音自口中逸出,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俞子非觉得仿佛置身冰天雪地里,淤积在心底的寒水渐渐凝成冰霜,一泓清润的雪水结成纯白的晶体,悄无声息地寒凉了那一颗心,瞬间唤醒了蜗居一冬,几近麻木的痛感。
自己刚刚才家破人亡,祖绿萼才死了没多久,为什么他就狠得下心去拆散别人的家庭?为什么这个时代都不把人当做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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