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初雪霁后,邀二三友,赏红梅,啖美酒,引丝竹,人生足矣!”桓于飞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念念叨叨了几句。
“少爷,你在念叨什么?”小侍童睁着乌黑溜圆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问,显得十分单纯可爱,其实内里也是一个黑芝麻馅。
“我说,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雪霁,明白吗?”桓于飞淡定地开口敷衍,一点也没有自己正在扯谎的自觉。
雪霁瑟瑟抖着,脸上却一片晴岚,兴奋地回道:“谢谢小公子赐名。”
话说,他学了晋朝语言后,不是又多学会了一门语言,啊,可惜不能回去了。
自桓温走后,桓于飞的待遇便越来越差,司马兴男甚至直接遗忘桓于飞,南方yi-n冷的冬天是最要人命的,没有缝制的冬衣,没有暖烘烘的地龙,连饭菜都冷得难以入口。
雪霁将锦被裹在身上,把桓于飞紧紧搂在怀里,不断哈着热气,温暖桓于飞的小手,淡淡的温度从这具弱小的身体传来,虽然桓于飞仍然觉得冷,但是至少心不再是被放置在冰天雪地里那样寒冷。
这种温暖虽然对于身在金马玉堂中的人是廉价的,甚至对于以前的俞子非来说,都是廉价的,但是此刻它变得那么重要,那么让人感动,以至于桓于飞在十多年后依旧深深印在心上,不断原谅这个人。
这样相互依偎的日子让桓于飞有种错觉,这世上除了祖绿萼,还是有人真心对他好的,虽然这个人可能是害怕桓温回来问罪,想到桓温,桓于飞禁不住一阵冷笑,他会让这个人如愿以偿的,毕竟有利用价值才能获得生存的权利。
桓于飞整天静静被雪霁抱在怀里,既不走动,也不睁开眼睛,有好几次,雪霁都忍不住伸手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每一次探完鼻息,雪霁都会将桓于飞抱得更紧,害怕他真的不再睁开眼睛。
桓于飞觉得保持体力的最佳方法就是睡觉,所以整天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但在他心里小侍童雪霁至少地位已经上升很多,如果以后要逃跑,至少会考虑带着他。
雪霁正在准备下床用冷水洗一下澡,这么多天没有热水,他倒不敢用冷水为桓于飞洗,毕竟桓于飞才两岁多,一旦染病,倒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等他回到房间时,发现桓于飞睁开漆黑乌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门口,他不自觉地m-om-och_ao润披散的头发,指尖又划过冻得乌青的嘴唇,应当没什么奇怪的,为何小公子要这样盯着?
桓于飞眼神似笑非笑,保持盘腿坐着的姿势,眼神黑亮得吓人,雪霁自然看不出他眼底涌动的波涛,以及即将实行的yi-n谋诡计,只在这一刻,雪霁觉得小公子特别骇人,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
“雪霁,是时候了!”这句平淡的话语被桓于飞用诡异的语调吐出,多少还是震慑人心的。
桓于飞从青瓷枕头下掏出些许钱物,扔给雪霁,雪霁呆呆怔怔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去买毒药,雪霁,要买两人份的,你的,还有我的,要慢xi_ng的,药xi_ng不要太强,一般的就行了,否则我们两个就真的要去见祖绿萼了。”
“公子!”雪霁惨叫道,轰然跪下,他甚至连“小”字都忘记加进去,“公子,不要放弃,将军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回来救公子。”
“救我?”桓于飞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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