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他今天其实很忙,若不是秦蔚再三打招呼让他来抛头露个脸,秦冕压根儿就不会来这里陪一群小孩玩过家家游戏。
他一进宴会厅,这位老板那位老板娘的私人名片就像北海道飞雪,一片一片,目不暇接,统统落在他手心里。
秦冕终于没了耐心,眼角耷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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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散开,他才看见远处的秦蔚正谈笑风生,他对面站着的人,是界内知名的金融巨鳄。
秦冕觉得新奇极了。他曾问过秦蔚要不要跟着自己做事却遭果断拒绝,秦蔚说,“你们这些无良商人,有求于人能装孙子,平时背后互骂傻子。一辈子虚与委蛇跟人打交道,活得太累,我胸口揣的这颗赤子之心可做不来。”
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做不来的人,如今笑得还挺好看。
秦冕嘴角的笑意还未展开突然又收住,他皱了皱眉,眼神随即也冷下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鹿正将手中一杯香槟递给秦蔚。秦蔚笑着接过去喝上一口,又伸出另一只手搂在白鹿腰上,动作妥帖暧昧,明显是要把他介绍给身边的巨鳄。
白鹿微微俯身,与对方握手。他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容在秦冕看来,尤其虚伪。
他那天晚上就是顶着同一张脸对自己说,秦先生,我倾慕您很久了。
白鹿脑袋稍稍一偏,秦冕就能看清楚他脑后系着的小马尾,一指长正好,俏皮不娘炮。尽管他不愿承认,白鹿这张脸,确实漂亮。
秦蔚拍拍白鹿肩膀,凑他耳边窃窃两句,白鹿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
秦蔚熟练从中抽出一张名片。
秦冕这时才算看明白,秦蔚放下身段原来竟是为给白鹿介绍人脉。他们只是阔别几年又不小心再碰见的廉价同学,他白鹿凭什么让秦蔚替他做到这个程度?
男狐狸道行匪浅,露出獠牙等着吃人精气。而善良纯白的受害者还蒙在鼓里,心甘情愿被人糟蹋。
秦冕不觉十分窝火,心口的烦闷无处安放,像颗不安分的倒计时,一针一秒都在摧毁他为数不多的耐心。若不是秦先生好修养,他真是恨不得指着白鹿鼻子让他滚蛋。
秦蔚正将最后两张没机会散出去的名片收进盒子,秦冕从身后一拍他肩膀,“不给我一张么?”
秦蔚见他果然来了,十分开心,“哥,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冕也不客气,直接从他手里抽走名片。
果然。名片上‘白鹿’二字小楷看得他眉间不展。
白鹿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秦冕,诧异中捎带些其他情绪。他又觉得失礼,立马换上一副标准的交际笑容,“秦先生晚上好,很高兴见到您。”
仿佛上回那一场激烈的交恶全是虚假,白鹿脸上不露破绽,让人错觉他下一句话还可能跟秦冕示好。
不过掩饰再好,他也骗不过自己。这个男人于他,是烛火于蛾。他耀眼无比,连同被他吸引都是本能。
可是太危险。靠近这个人,并不理智。
飞蛾惘顾生死是因为它对光有渴望,可白鹿在这人身上,注定所求不得。
秦冕视线玩味地咂摸手中名片,良久,才抬眼看他,眼中饱含轻视,“是吗?若我今天是来警告你远离我弟弟,你见到我还高兴吗?”
秦蔚:“……”
原来藏起真心佯装轻巧的人只有白鹿一个,那人连虚伪的好意都不肯施舍。
若说白鹿上一次见到秦冕,眼里是欢喜,字里是仰慕,恨不得掏出心窝给他看。可当不切实际的期待被秦冕毫不留情碾碎,本能的趋利避害使他自然不会再犯贱把脸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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