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他想明白自己的处境,本就没认识两个叫得出名字的人,他在这个城市毫无退路。而唯一能够帮他的,却是亲手把他推进黑夜的人。
工作几个月后他遇到一个特殊的客人,那人主动向他伸出手,他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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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晓得,原本以为的善意不过又是一双将他推向深渊的手。
这个人便是秦冕也熟知的‘大人物’,梅老板。
他嫌‘白鹿鸣’的名字拗口,便自作主张替他改名叫‘白鹿’。被对方成功洗脑后,白鹿差一点被赤裸着推上第一个客人的床。
是顾先生出面及时制止。
顾先生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白鹿身上。他说白鹿跟那些人不同,要好好养着,放长线,钓大鱼,不能随便给人糟蹋了。
许是天不绝人愿,不久之后白鹿还真遇上他的‘大鱼’。
有个大方的客人愿意高价买下他,当得知经历后又轻易放过他。
他突然自由了,可心态再也回不到当初。
两年的辍学经历让他不再是当年单纯的白鹿鸣,他的新名字如同他崭新的社会人身份。那时候起,白鹿开始留长发,刘海的长度最好能遮住眼睛,像是一种特殊的自我保护。
接下来,他换过很多份工作。不同的,是工作时间长短;不变的,是那些工作或多或少,都用得上他这张脸。
最初一段时间没地方住,各处辗转时在这个酒吧遇见个半面之交的熟人。在那人帮助下,白鹿偷偷睡了一整周的员工休息室。
那是他两年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周,尽管墙不隔音,至少一天没做过奇怪的梦。
像是一段过去戛然而止,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故事开头,白鹿拿着酒吧兼职的工资租下城中心旧楼的地下室。
曾以为新的前路总该有光。可人总是健忘,忘记只有身在黑暗里,才能感知光的存在。
不到半小时,白鹿的杯子已经空了六七次。
“慢一点喝。”秦冕刚替他倒上,那人又整杯灌下,胃像个无底洞。
白鹿喝酒上脸,苍白的皮肤染上蜜色,终于有了人气。他戳戳桌面,“我没告诉师兄,其实去年年初在这里,我还见过他和他男朋友。”
“黄非?”秦冕不动声色移开对方酒杯,不料白鹿噘着嘴凑过来又把杯子夺回去。他倾身动作不小,秦冕几乎以为这人是要扑上来抱他。
“嗯。”白鹿没醉,眼神却不停瞎晃,这是上头的表现。“他们一起跨年……很温馨,很……很羡慕。那时候我后悔了,如果没有主动离开,那坐在师兄旁边的人,会不会是我?可我没办法留下来……这么多年,师兄总是光风霁月,而我……”白鹿皱着眉头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嘴角不受控制上扬,仿佛笑着笑着就能哭出来,“而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奢求别人对我好呢。”
“别喝了。”秦冕不容分说按住白鹿添酒的那只手。他没料到这人酒量不止是不好,简直奇差。三瓶酒上头,再喝五分钟估计得趴下。白鹿一口气点的两件,完全是虚张。
上头的白鹿比平时放得开,也许是强行回忆有撕开伤口的快敢,又忍不住说多两句,“会所的工作是师兄给的……工作的第一双皮鞋是师兄送的……我的命是师兄救的……连高扬都喜欢他……秦先生你说,你们秦家人……是不是把这世上所有好处都占光了?”该是平时压抑太久,他竟还大胆伸手放秦冕大腿上,一副并不熟稔的登徒子模样。
“……”秦冕叫住路过的服务员,让他把啤酒撤走,换成无度数果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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