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2 / 2)

“嗯。”白鹿伸手揉他油腻的脑袋,漂亮的眼睛黯然又空洞,“你再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陪着你,我哪儿也不去。”

“好。”高扬连着深呼吸几口,像是强行憋回要掉的眼泪。他独自哭了几天,整张脸都浮肿起来。

刚拉着白鹿转身,他突然‘哇’的一声又叫出来,“哥,你今天是不是还有重要的考试?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考试啊……”白鹿答得心不在焉,视线盯着远处不知何处。这两个字于他,是霜雪中烧烫的救命碳火,亦是树梢间飘落的轻浮羽毛,坚硬又柔软,沉重又微不足道。

“没有考试,不需要考试了。”

“为什么?你不是准备了很长时间吗?”

“不重要了。”白鹿抬起头来,冲人挤出一个久违的不难看的笑脸。时间削平了他的倒刺和锋芒,只剩下声音依然平和,柔软又坚定,“我好像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昨晚为何哭泣。不可追回的时间使他习惯忍受疼痛,而那些纷繁离去的人,他们教他知轻重,知冷暖,知有无,知取舍。

连高扬都长大了,他白鹿又怎么能够自私地活在梦里。

第一百一十七章他曾是我的光

秦冕一早睁眼,盯着手机上面一百多个来电皱了皱眉。他回拨两次,对方一直关机。等陈哲睡醒一觉拨回来时,已是当天傍晚,连饭点都快过了。

秦冕还没结束工作,口气并不耐烦,“什么事情?”

陈哲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非但不提昨晚跟白鹿偶遇,反倒像个无赖似的张嘴跟他讨要好处。

“秦冕你这回可欠我一个大人情,老子昨晚觉都没睡你知道吗!”陈哲一副牛逼轰轰的口气,“想知道的话,把坐你门口那美女秘书的私人联系方式给我,我就告诉你……喂?秦冕?卧槽!”

被那头单方挂了电话,陈医生气得撸了把头皮,连骂几声,“呸!连自己的人都看不好,拽个屁拽!不爱听拉倒,老子偏还不说了。”

经这一场耽误,当秦冕得知白鹿的事情,当何亦在病房里找到白鹿,已是四天之后,是秦蔚回国的第二天。

兄弟两人大吵一架,吵到最后秦冕红了眼睛,秦蔚肿了半边的脸。

“哥,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我把他让给你,你就是这样去爱他的?你的感情就这么虚伪匮乏吗!”秦蔚说到最后突然笑了,他看见不知何时站在秦冕身后的方书词,顿时了然,“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没有时间去管他。秦冕,你知道他拒绝过多少人吗?他迟早有一天会像拒绝我那样离开你!”

在医院陪床的第一个晚上,病房稀薄的空气和隔壁病床断断续续的哭腔如罩在头顶的闷人锅盖,压得白鹿浑身都不自在。趁高扬睡着的时间,他离开医院,又一次爬上那座大厦顶楼的天台,翻过围墙,两腿悬空坐在上面。

脚下是熟悉的路口,由于夜深,见不到鲜红靓丽的流水游龙,只有零星的车灯一闪而过,尤其落寞。

他一坐就是整晚,想这几年蹉跎的光阴,想匆忙出现又飞快消失的过客,想他干过的所有蠢事,想他用尽全力宁肯不再呼吸都忍不住去爱的男人。

他想念秦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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