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男人低下头,本应是脸庞的位置是一片空白,看上去十分吓人,可兰德先生习惯了,心底难过多于恐惧:“哦,我还是不能看见吗?拉塞尔,我的爱,你为什么不肯——”

', '')('<!--<center>AD4</center>-->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抚上对方脸颊,就像碰到冰凉的矿石。

突然,坚硬转换为柔软,比湖水更具流动性,兰德先生还来不及发出尖叫,整个人就被压住,男人收紧四肢,已经不成形的肢体将他从头到脚全部包裹。恍惚间,兰德先生觉得他是满溢的蜂蜜罐,是手中把玩的镂空熏香球,是宴席,是被抛在岸上的活鱼。他也是供奉在神殿里的石榴,是发情的野兽,是夜晚窃窃私语的秘密,是镶嵌在琥珀里的水杉叶。

当一切融化,湖面空旷,连一根鸟雀的落羽都找不到。

周围似乎全是那种粘稠的液体,又凉又黏,兰德先生知道自己身在湖中,又以为坠入了深渊,到处都是拉塞尔的气息,令他耳根泛红。忽然,他蹬了蹬双腿,或者他觉得自己确实这么做了,犹如浸泡在浓稠到过分的糖浆里的小虫,挣扎只能让自己越沉越深。身体的每一处都被入侵,他渐渐在高潮中失去意识,嘴唇、乳头、收紧的手指通通展露着至高无上的情欲。

这只是一个梦。

从前兰德先生猜想性—A_i是夏日轻薄的风,或者苦中带甜的咖啡,可对拉塞尔入迷后,他期待的却是烈火,是在濒临昏迷的时候被月光晒醒。他弓起腰,在逼仄狭窄的自由里呻吟、喘息,白色靠得更近,他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最漫长的歌谣。于是那张梦寐以求的脸的模样直接顺着神经钻进来,他太激动,以至于咬破了舌头,痛楚和狂乱的心跳将他拉进更崩溃的地步……

天色很亮,中午难得有了日光,兰德先生连衣服都没穿好,便急匆匆穿过走廊,沿木质的楼梯跑下去,经过惊讶的仆人身旁,粗鲁地打开地下室的门。他钻进去,不由打了个喷嚏,这里有些阴凉,油灯继续向外散发光芒,照亮了雕像的面孔——

“拉塞尔。”

再多的形容词都堵在喉咙,再多的赞美都是虚伪,兰德先生仿佛被钉在原地,想要倾诉现在溢满在胸口的感情,却无从说起,只能急躁地呼吸,凝视面前俊美无比的男人。凭空出现的五官是那么完美,和身体融合在一起,这下它更像是活人了,当兰德先生傻傻地用手抚摸,才惊觉还是雕像的质感。

他踮起脚,尝试亲吻对方的嘴唇,却无端有种亵渎感,最终放弃了。

既然雕像完整了,凭兰德先生的技术,也无法使它变得更好,之后几天,他便专心于保养雕像,用软刷清扫得干干净净。他又派人准备高大男性生活所需的衣服、鞋袜和日用品,挑选自己和家族收藏的首饰,想把所有好东西都奉上。瑰丽的朝霞和晚霞交替,在兰德先生沉浸在希冀和欢乐的同时,一个肥胖的男人正暴跳如雷。

好吧,他的名字叫马敦奇,是小镇新上任的镇长。马敦奇长得很奇怪,四肢和脸都非常臃肿,眼睛微微凸出,额前总是带着汗,令人联想到某些湿黏的沼泽生物。他说话时嘴唇像漂白过的香肠,话语也粗野,但他的父亲是老镇长,威望很高,还掌控着这里唯一的砖厂与畜牧加工厂,所以没人敢对权力的交接提出异议。

一个月前,马敦奇连夜回来,表面上是给年迈的父亲接班,实则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为了躲避寻仇才急急忙忙求父亲帮忙。然而,他本性难移,听说镇子附近的郊野住着一个美人,忍不住找人打听,贿赂了其中一个看守宅邸的护卫。护卫不常见到兰德先生,但告诉他,对方确实是个文质彬彬的美男子。这下马敦奇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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