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赵杀屏退左右,把玉冠除去,衣裤一脱,坦荡荡地跨进池中。
只见粼粼清波,环抱着宽肩窄腰,点点水滴,浅吻着光滑皮肉,赵王爷在澡堂,犹如花在月下,美人在灯下,都比平日还要英武动人三分。
他就这样闭目养神了片刻,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四下一望,院里仍是静谧得很,只有半轮清辉轰轰烈烈地砸下来,满园浸了银霜的繁花露草,一池摇曳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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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良辰美景,偏偏他右眼皮跳个不停,仿佛有人敲过鸣冤鼓,声势逼人地走上堂来,快要找他算几经轮回的账。
赵判官战战兢兢地撑起身来,头发离了水,紧紧贴在他背上,侧耳听时,竟真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赵杀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王府的铜墙铁壁,只怕是瞪得太用力了,“哗”的一声,刚补好的院墙又倒了。
废墟之上,投着腿长腰细的一道黑影。
赵王爷脑袋里空白一片,等黑影投到自己身上,仍是全无主意,身体倒是吃一堑长一智,已经哆嗦着手去抓自己的衣裤,还没披上,夜游的司徒将军就到了池边。
那人手里抱着一个瓷枕,眸光晃晃悠悠,睫羽忽颤忽颤。
赵判官慌得丢开长袍,直往后退,人贴到池壁上,才敢端起架子,凛然劝道:“司徒靖明!我堂堂赵王府,岂容你……擅闯!你若再不知好歹,惊动了赵王府里的高手——”
下人们守在院门外,听到王爷搅出哗哗的水声,恰好问了句:“王爷,还要热水吗?”
赵杀浑身一震,分明是被吓了一大跳,好在他智珠在握,定了定神,又压低了声音恫吓道:“说话的这几位,亦是一等一的好手!只要我一声令下,任你武功盖世,也……哼!”
赵王爷一身王霸之气,几句话说得恩威并施,点到为止,寻常贼子听了,早已痛哭悔改,可那司徒靖明站在水池边上,垂着眼眸,听了许久,不过是抱着瓷枕探了探水温。
赵杀被他这动作吓得结巴起来:“你……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现在收手……”
司徒靖明置若罔闻,板着一张美人脸,在池边踟蹰了好一会儿,忽然朝他伸出手来。
赵判官愣了愣,揉了揉眼睛。
司徒将军仍伸着手。
赵判官吃惊过了头,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要我扶你?”
司徒将军见他一动不动,顿时面露不悦,紧紧抿着嘴唇。凄清月色下,那双死气沉沉的凉薄眸子被照得满蕴光华,里面似有万语千言,百般委屈。
那一刹那,赵判官几乎以为他醒了,一颗心怦怦乱跳,在收心之前,手便递了过去,战战兢兢地握住司徒靖明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进池中。
随着一圈圈水纹荡开,司徒靖明那身黑袍紧紧贴在身上,大好身形展露无遗。
赵判官看了两眼,无端端有些老眼昏花,浑身上下烫得厉害,想来是被凉风一吹,生了大病。
然而他把人请下来泡澡,多少要尽一尽地主之谊,赵判官稍作权衡,便带病强笑道:“司徒将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澡堂花了刘……花了我不少银子,快试试水温如何?深浅如何?”
那人一路走来,脚上并未着履,多多少少划了几道口子,被热水一烫,正微微皱眉,被他轻声问了两句,不知为何又舒展眉梢。
赵杀接连劝道:“水里加了不少药材,最是舒经活络,还有这块药皂——”
赵判官正要拿给司徒靖明细看,不料握得力气大了,药皂滑不溜手,一下子脱手飞出,落在池边。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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