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王晅隐约听见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虽然没听清,但直觉告诉他,杨晟肯定是在骂叶观澜。

“你……做什么得罪他了?”王晅试探着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和调侃。

杨晟哼笑一声,翘起二郎腿,手指夹着雪茄,姿态慵懒又带着几分不屑。

他这副样子,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活脱脱像是从90年代港剧里走出来的反派角色——嚣张、跋扈,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我做什么啦?”杨晟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轻描淡写,“不就系给他打电话没接,就这么简单。”

王晅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他盯着杨晟看了几秒,突然冒出一句:“杨晟,你是不是看上观澜了?”

杨晟闻言,眉头一皱,立刻反驳:“我系直男。”

第11章 教他什么叫“规矩”

王晅挑了挑眉,不依不饶地继续逗他:“哟,直男还带坐人大腿上接吻的?手还搂脖子上了?”一口京片子说得字正腔圆,尾音还故意拖得老长。

杨晟被噎得一愣,随即梗着脖子用港普反驳:“兄弟之间咩关系啦!你同他没这样勾肩搭背过?”边说边比划着,手指间的雪茄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菸灰。

“嘿,还真让您失望了。”王晅笑得见牙不见眼,故意学着他的腔调,“再说了,哪家直男跟兄弟搂脖子亲嘴啊?你们香港兄弟都这么玩的?”说着拍了拍大腿,“咱内地爷们可不兴这套。”

杨晟被堵得说不出话,悻悻地猛吸了口雪茄。氤氲的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模糊了他微微发红的耳尖。

过了许久,杨晟忽然抬起头,眼神闪烁地瞥了王晅一眼,喉结微微滚动:“上次…那个李砚,你们…”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几分迟疑。

王晅闻言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我们杨大少爷不是号称钢铁直男么?”指尖在玻璃杯沿轻轻滑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嘁。”杨晟别过脸去,耳根却隐隐发烫。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空气中彷佛有股电流窜动。

其实杨晟心知肚明。那日在包厢里,叶观澜突如其来的那个吻,还有李砚眼中转瞬即逝的悸动——这些细节像散落的拼图,早在他心里拼凑出完整的图案。只是当时交情尚浅,有些话,不能说也不敢说。

如今时过境迁,这些往事本该如烟散去。可偏偏发生在叶观澜身上的一切,都像被镀上了一层危险的鎏金。

杨晟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若让人知道叶家后代竟有断袖之癖…那些蛰伏在暗处的势力,怕是立刻就会像闻到血腥的鲨鱼般蜂拥而至。到那时…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暮色中的紫禁城轮廓模糊,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杨晟掐灭了雪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他凝望那一片光海,心中却泛起一丝焦躁。叶观澜总是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让他难以捉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些,明明他只是想在内地站稳脚跟,可叶观澜的存在,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算了,”杨晟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反正我又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王晅端着茶杯,唇角噙着一抹瞭然的笑意。杨晟的脾气他太清楚了——就像叶观澜曾经评价的那样,像只倔强的猫,越是逼他低头,他越要昂着脖子装高傲。

与其硬碰硬,不如让他自己撞南墙撞到清醒。

房间里一时静默,只有落地窗外簌簌的风声,卷着几片枯叶擦过玻璃。

杨晟站在窗前,指节无意识地敲着窗框,眼神晦暗不明。而王晅则慢条斯理地啜着茶,任由沉默蔓延,既不点破某人的焦躁,也不拆穿他的故作镇定。

……

叶观澜这一晾,就是整整两个月。

杨晟觉得自己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猎物,而叶观澜就是那个游刃有余的猎手,漫不经心地抛下一点饵,等他上鈎,又轻飘飘地抽身而退。

消息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有时是王晅在饭局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观澜今晚在长安俱乐部见客”,有时是朋友圈里一闪而过的定位,等他匆匆赶到时,要么只剩半杯冷掉的茶,要么连服务生都一脸茫然地说:“叶先生?他今天没来过啊。”

最可恨的是那次在燕西高尔夫球场。

杨晟隔着老远就看见叶观澜的白衬衫在阳光下格外扎眼,那人挥杆的姿势优雅得像在拍杂志封面。等他喘着气跑到场边,叶观澜已经收杆走人,只留下球僮递来一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杨少跑得挺快,下次记得穿运动鞋。”

杨晟气得牙痒,一把将字条揉成团,可捏在手心里半晌,又鬼使神差地展开,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西装内袋。那团纸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胸口发闷,可偏偏又舍不得丢掉。

叶观澜若即若离的态度,像根细线,拴在他心脏上,时不时扯一下,让他又疼又痒,却又无可奈何。

到最后,杨晟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