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春深 第19节(1 / 2)
萧琂接连两日未曾休息,眼下略有几分青黑,如今四下无人,他才松懈下来,流露出淡淡的倦色。
他将杨满愿环抱住,垂首亲了亲她的发顶,“愿愿别怕,孤回来了。”
杨满愿昨日受了冻,还有些头昏脑涨,只乖乖地缩在男人的怀里,一语不发。
两人困意上来,也不知是谁先睡了过去,不过须臾,帐中只余两道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待杨满愿再度醒来时,已是夜半三更。
如银霜般的月光洒落,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正立在轩窗边翻阅书卷,听闻动静他径自放下书卷往回走。
床榻这边,橙黄的烛光映在少女精致艳丽的脸庞上,莫名又平添几分柔婉妩媚。
萧琂眸光微暗,轻抚杨满愿圆润丰艳的脸颊,“愿愿可还有什么不适?”
杨满愿摇了摇头,一抬眼却撞上男人那双满含缱绻的眼眸,不禁心如鹿撞,双颊悄然绯红。
她还以为经过这个月的事,太子从此不会再与她亲近了……
萧琂却认为自己身为丈夫没能保护好她已是极度失职,更不可能因此就与她疏远了。
满愿无端遭遇如此经历已是可怜至极,那欺负她的人还是他的父亲……
他越想心中越是自责愧疚,低头在少女光洁饱满的额头落下一吻。
“孤在外一个月里一直很想愿愿。”
“夜间尤甚。”他又补了一句。
他一下接一下地亲她,高挺的鼻尖轻轻蹭她娇嫩的脸颊。
他的亲吻压抑中透露着渴望,但仍是极致的温柔如水,与皇帝的蛮横粗鲁截然不同。
第38章 导火索?
已过立冬,东宫内殿已烧起了地龙,温暖如春,架子床边的锦帐不知何时已垂了下来,掩住一室春光。
被关在瀛台的整整一个月里,杨满愿每日提心吊胆,突然这样细雨和风般温柔的亲吻,她心中竟怦怦直跳。
萧琂对她又怜又愧,自然拿出千般耐心万般温柔来疼惜她,可在解开她身上的衣衫时,他眸底还是微不可见划过一丝幽黯。
少女莹白如凝脂的娇躯上遍布暧昧而扎眼的印痕。
这些显然都是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
萧琂眼眶酸涩难忍。
父皇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前所未有的怒火骤然狂涌而上。
……
与此同时,帝王銮驾才刚从西苑回到大内乾清宫。
魁梧高大的男人立在庭中,此刻周身萦绕着阴鸷暴戾的杀伐之气,整个人像是彻底融入浓稠的夜色中。
缄默良久,皇帝忽然沉声吩咐:“常英,命人去查查杨家,事无巨细,全部查来禀报朕。”
常英眼皮子直跳,心中暗道不妙。
圣上这是还没死心啊!
空旷阒静的乾清门广场,高大挺拔的男人身披一袭玄色鹤氅,金冠束发,腰佩长刀,岿然屹立广场正中。
萧恪年少登基,君临天下,坐拥江山万里,满朝文武莫不对他俯首称臣。
偏今日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挫败感,教他如何能冷静下来。
忽有细碎的霜雪纷纷扬扬自空中飘落,渐渐堆积在他宽阔的双肩,他却似乎浑然不知。
“圣上,下雪了,咱们回罢?”常英早已冻得瑟瑟发抖。
须臾,皇帝才“嗯”了一声,旋即踏着地上薄薄的积雪走入了乾清宫内。
今日耽误了一整天,奏折再次堆积如山,他随手解开鹤氅放在一边,便坐在书案前埋头批阅起折子来。
宵衣旰食,朝乾夕惕,才是他这十数年帝王生涯的常态。
东暖阁外,常小喜忽然神秘兮兮地凑在义父常英耳畔道:“干爹,奴才听说杨尚仪还有个妹子,是同父同母的胞妹,想来模样差不离,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常英对准下腹狠狠踹了一脚,“你给我闭嘴罢!”
“嘶……”常小喜疼得龇牙咧嘴,脸上苍白如纸。
虽净了身,可那玩意儿该疼还是疼啊!
“你可快收起这些小聪明罢!圣上岂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要的?”
常英自从得知皇帝半年前在御花园宠幸的小宫女就是杨尚仪,心底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圣上压根儿不是对女色解了禁,否则他身为天下至尊,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他这分明就是单纯对杨尚仪这个人动了心思啊!
常英又想起方才圣上吩咐的话,急忙派人去给锦衣卫递话,要把杨家上下乃至近亲远亲通通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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