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春深 第25节(1 / 2)
杨满愿下意识揉了揉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萧琂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动作,忙俯下身来拥住了她,“愿愿身上可有不适?”
少女茫然地摇了摇头。
皇帝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壶温茶,冷着脸斟满一盏并喂到了杨满愿干燥泛白的唇边。
杨满愿愣了一下,旋即才呆呆地张口饮下。
萧琂见父亲如此旁若无人地与杨满愿互动,方才稍稍平复的怒火再度填满胸腔。
他低头亲吻心上人的发顶,声音微哑,“愿愿对不起,是孤没有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皇帝牙关绷紧,眸色渐暗。
杨满愿脑中嗡嗡作响,缓了好一会儿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清楚了。
看来是她和皇帝……的时候,太子殿下闯进来撞破了一切?
她眼眶倏地泛红,双眸蓄起泪花,满心忐忑彷徨。
太子殿下待她这么好,事事体贴周到,可她却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莫非她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不论是半年前御花园遇害,还是数月前被锁瀛台,乃至方才的事,皆不是她主动所为,她只是顺从了……
想着想着,她心头的委屈如同潮水翻涌,鼻尖一酸,凝在眼眶的泪水潸然而下。
少女的泪珠像是一滴滴烧至沸腾的热油,溅落在两个男人的心头,落下灼伤的烙印。
“是不是哪里疼?愿愿,孤帮你看看可好?”萧琂关切地问。
连一向唯我独尊的皇帝都不禁陷入沉思,方才自己是否太过咄咄逼人,以至弄伤了娇弱的她。
杨满愿再度摇头,委屈巴巴地埋入太子的怀里,眼泪流得更凶了。
侧殿里回荡着少女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是无助的小兽发出低低的呜咽。
如此举动,皇帝知晓她这是再度拒绝了他,且坚定地选择了太子。
心间骤然酸楚得厉害,他有些挫败,张了张口,皇帝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朕,过去正殿与太后商议如何筹办元旦节大宴。”
他的心因她而乱了,再也做不到当初那般肆无忌惮囚禁她的举动。
萧琂心下微诧,有些意外父亲的退让。
皇帝两三下整理好身上的装束并从侧门离开,萧琂与杨满愿又静坐了一会儿,才缓缓推开了大门。
姜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茯苓忙不迭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还请太子殿下息怒,太后娘娘也不知杨尚仪竟敢光天白日就在慈宁宫行这等秽乱宫闱的丑事……”
杨满愿惊得杏眸圆瞪,分明是姜太后把她骗来的!
第50章 皇帝幼年被囚?
一时之间,杨满愿既羞又恼,脸上烧得快冒烟了,身旁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似乎是让她安心。
萧琂慢条斯理道:“孤陪伴杨尚仪在此许久,并不知茯苓姑姑说的是何事,还请姑姑慎言。”
茯苓愣住,实在没料到天底下会有男人亲眼目睹此事还能如此淡定的。
“太后娘娘说……”她刚开口,又被打断。
“太后娘娘今日特命孤与杨尚仪前来抄写佛经,只是杨尚仪忽有不适,孤才陪着她在东侧殿内小歇片刻。”
略顿了一下,“听闻父皇在正殿与太后娘娘商议年节事宜,孤与杨尚仪就不前往打扰了,先行告辞。”
言罢,萧琂便牵着杨满愿登上提前命人备好的轿辇,启程回东宫。
看着轿辇在侍从的簇拥中渐行渐远,茯苓脸上讪讪的,她也不过是遵循太后的吩咐行事。
私心里茯苓甚至有些怜悯这位遭遇无妄之灾的杨尚仪,早在方才,太后便命人暗地里将今日的事散布了出去。
为保皇家颜面,这位杨尚仪必定是要牺牲的。
慈宁宫正殿内,皇帝大马金刀坐在紫檀木靠背长榻上,单手端着茶盏颇为豪迈地一饮而尽。
他周身一股阴戾肃杀之气,侯在一旁的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出,见茶盏空底忙不迭给他续茶。
待姜太后梳妆完毕款步而出,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她微怔了下,已无法将如今这气势摄人的威严帝王与昔日那个被常年软禁而瘦骨嶙峋的三皇子联系在一起。
姜太后既非文帝皇后,又非宠妃,且出身颇低,只是小官之女,膝下两子分别由皇后陈氏与皇贵妃唐氏抚养。
陈后多年无子,对当时的皇太子萧惟还算上心,可唐妃却不同,她曾诞育过皇次子。
只是皇次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唐妃心有不甘,哪怕抱养了三皇子萧恪,仍惦记着要再怀龙嗣。
唐妃是文帝捧在心尖上宠妃兼表妹,还特别为其首创古往今来皆没有的“皇贵妃”位份,位比副后。
唐妃不喜养子,更恨其同母兄占据了储君之位,底下人为了讨好她自然对三皇子多有怠慢。
文帝虽知情也没放在心上,与他心爱的表妹相比,阴郁古怪的三子萧恪压根儿算不上什么。
随着唐妃一次又一次的小产,她本就羸弱的身体彻底撑不住了,接连数年缠绵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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