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春深 第25节(2 / 2)

偏这时钦天监的人又称三皇子与唐妃相克,文帝毫不犹豫将尚且年幼的萧恪禁足在御花园深处的宣光阁内。

期间,唯有比萧恪年长五岁的同母兄太子萧惟时常前往探望,并屡次为幼弟求情。

可文帝全然不顾长子及文武百官的劝阻,甚至不惜为了替唐妃祈福而赐死与其相克的三皇子萧恪。

只是没等萧恪被赐死,唐妃已率先病逝,文帝悲恸欲绝,数日后亦随之驾崩。

年方十八的皇太子萧惟继位,被软禁宣光阁多年的三皇子萧恪才得以释放,并获封晋王。

幼年时萧恪便因文帝对唐妃的宠爱而备受折磨,自然对男女之情深恶痛绝,再又遇上兄长窝囊至极的死法,他更是对女人避之不及。

姜太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皇帝眉眼间渐染不耐之色,曲指轻叩桌案。

“既太后没什么要说的,朕便先回乾清宫处理政务了。”他沉声道。

姜太后这才回神,轻笑打趣:“哀家早说了会帮皇帝,怎么样?今日皇帝如愿以偿罢?”

皇帝淡淡转眸瞥她,“太后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太子并无换正妃的意思。”

姜太后闻言怔住,“太子方才不是瞧见了你和杨尚仪……”

方才茯苓回禀称他们皇帝与杨氏俩是闹出动静了的,定是行了苟且之事。

皇帝抚膝从榻上起身,眼眸挟着霜寒,“瞧见了,他不在意,还说会反击朕。”

“姜家早已不成气候,太后也别想着除掉杨尚仪,姜家就能东山再起了。”

姜太后不甘心,“东宫良娣也未尝不可……”

皇帝蹙眉,这也太脏了。

“太后死心罢,朕不会让太子纳妾的。”

姜太后被驳了面子,恼羞成怒,“你就这般怕太子拉拢旁的势力?怪不得要给他选杨氏这么个出身低下的。”

皇帝不耐同她解释,也任由她误解,径自甩袖扬长而去。

姜太后勃然大怒,胸口剧烈起伏,随手抄起一个茶盏朝地上摔去,几声碎裂声响,碎瓷与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殿内宫人抖若筛糠,“扑通”几声全跪在地上。

姜太后眸光幽冷,“茯苓!杨尚仪在慈宁宫里蓄意勾引皇帝的事可散布出去了?”

茯苓神色复杂,低眉顺眼回道:“圣上过来正殿前,就已命人从御膳房等处散布出去了。”

姜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用手支着下颔半躺在软榻上。

位于皇宫最东端的东宫。

轿辇不似往常般停在徽音门外,而是畅通无阻来到东宫正殿前才停下。

杨满愿浑身酸软,尤其是双腿站都站不稳,只能任由太子横抱着她下轿。

浴间是时刻备着热水的,萧琂抱着怀中的杨满愿径直阔步走去。

杨满愿见他似要亲自帮她清洗,心跳漏了半拍,扭扭捏捏地说:“殿下,还是让杏云素月来罢。”

萧琂眼尾泛红,低头亲她,“愿愿乖,孤亲自洗掉你身上的痕迹。”

“孤知晓不是你的错,是父……他欺负了你。”

他解衣的动作温柔至极,好像生怕会弄疼了杨满愿。

杨满愿心中愧疚,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让人弄碗避子汤药来可好?妾身担心……”

第51章 烈女怕缠郎?

萧琂神色一凛,言辞强硬,“避子药极伤身,不许想着这些。”

“可是……”杨满愿眸中雾气氤氲,鼻尖微微发红。

萧琂自诩遇任何事都能处变不惊,唯独遇上关于杨满愿的大小事,尤其是她的眼泪,他心底总有些手足无措。

他低叹了一声,“愿愿博古通今,怎么如此想不开?你本就没有任何过错,没必要因此感到愧疚,孤只恨自己竟没提防慈宁宫让你受了伤,是孤对不起你。”

说罢,他又抬手揉了揉少女散乱的云鬓,并将垂落的几缕发丝别到她的耳后。

他们恩爱极频繁,就算遇喜未必就是父皇的,且就算是……到底还是天家血脉,也不影响什么。

杨满愿乖巧地点点头,竭力稳住心神,才没让眼泪夺眶而出。

她委实想不通,世间怎么会有太子这般好的人?

他是堂堂一国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若换个人哪怕不杀她泄愤也早把她废弃了,可太子却如此善待她。

她却是个坏女人,每每与皇帝私通欢好时,还时常暗暗对比不同。

正因如此,她才愈发自责愧疚。

万千思绪在她心头滚荡,而太子已慢条斯理褪下了两人身上的衣衫,并抱着她跨入浴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