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春深 第37节(2 / 2)
杨满愿微怔,忍不住问:“只是去南苑围猎?”
“对。”男人伸手接她吐出来的樱桃核儿,继续喂她吃下一颗。
如此简单的要求,杨满愿哪能不应下?况且,谁胜谁负还没定呢。
她乖巧地点点头,唇瓣沾染了鲜红甜美的樱桃汁,娇艳欲滴,诱人采撷。
皇帝眸色愈发黯沉,不禁就勾紧她的软腰,“不过眼下这局棋得先缓缓。”
与此同时,萧琂一离开慈宁宫便又大步流星重返乾清宫。
守在东暖阁外的常英等人也没敢拦他,待他步至轩窗边的软榻前,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萧琂眉心蹙起,上前阻拦,“父皇......克制些......”
他方才听说杨满愿并未回东宫,而是仍逗留在乾清宫便担心父亲会按捺不住,果不其然。
皇帝身躯僵凝须臾,眼底闪过晦暗复杂的情绪,最终只能恋恋不舍地松了口。
昔日他是将“克制”二字深深刻入骨髓的人,如今反倒被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用这个词劝阻,何其讽刺。
萧琂趁势将人从父亲身下抱起,漆黑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愿愿可有不适?”
他虽知晓杨满愿在信期很少会不舒服,却也始终认为接连出血几日期间身子定是脆弱至极的。
杨满愿羞得面红耳赤,“没有……”
她连方才那盘未完的棋局也顾不上了,只小心翼翼地揪着萧琂的衣袖,小声说:“咱们回东宫罢……”
皇帝闻言脸色愈发铁青,眼底尽是阴郁戾气。
不论他如何百般引诱讨好,她心中始终只有太子这个丈夫。
而他,不过是她贪新鲜时才偶尔想起的玩物罢了。
“既然你弃局离开,便算是你输了,朕赢了。”皇帝冷笑,“方才的事你必须得应了。”
杨满愿愣住,“不是弃局,只是暂停……”
方才明明还是他先停下来妨碍她的!
萧琂眸光沉凝,低声问道:“愿愿,方才父皇让你应了他什么?”
他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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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分,天清气朗,风和日丽。
在数千羽林卫护送中,浩浩荡荡的帝王銮驾经从东华门离开皇宫,前往五十里外的皇家御苑南苑。
杨满愿与杏云二人单独乘着一辆宽敞奢华的马车,不时微掀锦帘,打量车窗外的热闹街市。
原本皇帝与太子都欲与她同车,可她一想到每回三人共处他们父子必要争个你来我往,索性自己独坐一车,并拉上了杏云。
沿途各处的官员百姓夹道恭迎圣驾,人头攒动,山呼万岁,杨满愿静静看着,出神好一会儿。
自嫁入东宫,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宫都是微服出巡,还是初次体验这般声势浩大的场面。
而在马车正前方,两个高大男人正并辔骑在两匹高头大马上,身影挺拔,气度不凡,犹如鹤立鸡群。
正是皇帝与太子父子二人。
半月前在乾清宫的那场棋局,不服输的杨满愿还是继续留下来与皇帝对弈。
可惜中途被打了岔,又多了太子在旁观战,她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输了。
萧琂得知父亲要带杨满愿前往南苑围猎,自然要随同前往。而皇帝想带杨满愿出宫就是为了远离儿子,自是不允他随驾。
父子二人之间剑拔弩张,最终还是因杨满愿担心到了南苑后重现去年她被囚西苑的事,称太子不去她也不去。
皇帝恼极,却也无可奈何。
第74章 初到南苑?
约莫一个时辰,仪仗队伍从永定门出了京城继续朝南前进,车轮“轱辘轱辘”轧过人烟稀少的郊外。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广袤无垠的沼泽林地,河流湖泊密布,草木繁茂,葱葱郁郁,与繁华似锦的京城截然不同。
南苑这处是京畿一带最大的御苑猎场,周围一百六十里,比整座京城还要大三倍。
抵达行宫,萧琂率先纵身下马,阔步走到后方的马车旁搀扶杨满愿下车。
“以往孤来南苑行宫皆在晏清殿入住,晏清殿僻静清雅,孤从前也在那边的藏书阁存了不少孤本书籍,愿愿可要随孤前往?”
杨满愿哪有不应的道理,也主动挽住他的手臂,“都有什么孤本呀?怎么原先也没听殿下说过?”
萧琂眼底含笑:“多是些山水诸胜览记,原先见你喜好读史,孤便没有特意提起,如今既来了南苑这边,愿愿权当解闷可以瞧一瞧。”
言罢,他又细心地抬手将杨满愿发髻上略朝下歪斜的赤金衔珠凤钗扶正了些。
杨满愿这才知晓自己方才在马车上把发饰蹭散乱了,不禁双颊薄红。